继续揽着他的肩:“你下个月生日啊,下个月什么时候?”
“诶,你摩羯还是水瓶啊?”陈楠又问。
苏又榆:“……”
虽然小鱿鱼好像软化了,陈楠总觉得有些心虚,把人送家门口了才从人工湖上的桥蹿回去。也有接近一个月没回这了,家里挺干净,看得出有人定时打扫,打开冰箱居然还有便当。
家政是陈绍志请的,陈绍志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其他什么心态,自己没在家这么久,他肯定也知道,还是让人照旧打扫卫生,做饭放冰箱。
陈楠说不上什么滋味,烦闷又笼罩心头。
这个屋子好像有魔咒似的,只要回到这,那些没法改变的事实就如一张情绪的大网,把他困在其中,无法挣扎。
他拿出一听冰雪碧仰着脖子一口气灌完了,打了个清脆响亮“嗝”,连回声都可以听见。
苏又榆回去的时候,新来的阿姨正坐沙发上等他。嘘寒问暖了半天,他勉强应付了几句,才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看到桌上的日历,却愣了半晌。
他掏出手机给苏铭打了个电话,却半天都没有人接。
他,坐在桌前,发了一会呆,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玫瑰木的口琴。很久没吹了,试了一下音,发现气孔出音有些凝滞,苏又榆打开桌上的台灯,手指翻动,把琴身拆开用绒布细细擦拭了,再一片一片拼装好。
这种细致的活,他做的不紧不慢,沉浸其中,模样认真又虔诚。
等口琴再次到嘴边时,空灵通透的曲调紧挨着他的唇瓣传出,漂浮在口气中,有一种纷纷扰扰,与世无关的安然之感,仔细听,又有几分寂寥和凄凉。
陈楠按门铃的手停住了,他知道这首曲子。
当时他在m国参加外公的葬礼时,放的就是这个音乐。
小姑告诉他,这是一首爱尔兰民谣,讲述的是父子之情。
第32章 32
这首曲子其实不长。
苏又榆吹奏完后把口琴孔朝下,轻轻拍了拍琴背,用消毒棉片仔细擦过琴口后正要放回盒子时,就听到陈楠在窗外叫他的名字。
他打开窗,就瞧见陈楠站在门口左侧的草坪里,仰着头对着他笑。浅浅的碎发在光洁的额头上律动,面色明朗又温和,眼睛满是他房里溢出去的光亮。
陈楠对他招了招手:“下来,出来走走。”
苏又榆:“你站旁边去。”
陈楠:“?”
苏又榆:“你踩着我们家花了。”
陈楠缩着脖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小鱿鱼才换了套便装下来。
“饿不饿”,陈楠和他并排走,“我们去吃点东西。”
苏又榆想了想:“我们去吃上次那家烧烤?”
“行,我也好久没吃了”,陈楠说,“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口琴。”
“你听到了?”苏又榆把手揣大衣兜里,“以前我爸挺喜欢吹,苏铭也会。”
“刚刚你吹的那首曲子……”陈楠顿了顿,“想他们了?”
“我爸挺喜欢这首曲子的,以前时不时就会吹给我听,尤其是他想我爷爷奶奶的时候”,苏又榆带着稀松平常的语气,眉眼间都是温柔、眷恋,“现在我想他也是这样,还挺奇妙。”
到烧烤摊的时候,老板瞧见苏又榆很热情地打招呼:“有几天没瞧见你了。”
苏又榆点了点头,模样乖顺:“和之前一样。”
又转过头问陈楠:“你要吃什么。”
“和你一样”,陈楠笑了起来,“之后还来过”
“嗯,我喜欢喝那个汤。”
烧烤摊后面搭了一个简易的塑胶棚,苏又榆找了张里面的桌子坐下。
陈楠扯了几张纸巾替他擦了擦跟前那块桌子。
苏又榆盯着他手上的动作,说:“我明天不去学校,你别等我了。”
“去哪?”陈楠抬头看着他。
“回b市”,苏又榆答,“后天是我爸爸的生日,回去看看他。”
陈楠“嗯”了一声,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苏又榆摇了摇头:“还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没说话了。陈楠擦完小鱿鱼面前那块儿,又拿纸巾擦自己跟前那块地儿。
“你们俩我就只熬了一盆汤”,老板把酸菜园根汤端了过来,热情的声音在他俩之间显得有些突兀,“你们先喝点热的。”
“谢谢老板。”苏又榆说完拿起桌上的小碗盛了一碗汤递给陈楠。
“没想到你还挺喜欢喝这个”,陈楠接过碗,“好多人都喝不惯,觉得太酸。”
小鱿鱼没接话,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闷着头吹着汤,小口小口啜着。
等菜上齐了,陈楠才发现这小家伙点东西的和第一次来点的一模一样。
“你也不知道换换口味”,陈楠拿起勺子吃炒饭,“你不是喜欢喝这汤,只是压根懒吧。”
“我不习惯点菜。”苏又榆把羊肉撸在盘子里夹给陈楠。
陈楠夹起肉笑了笑:“知道照顾人了。古人说乌鸦反哺,诚不欺我。”
苏又榆有些无法理解他的比喻:“你当你的乌鸦,别扯上我。”
“下午甩开你手那事儿”,陈楠吃了两口炒饭,就放下了勺子,“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就是不习惯和男生牵手。”
苏又榆反问:“为什么不习惯,陆晓和江鸿羽也牵手。”
陈楠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他总不能说陆晓他俩是情侣,和我们情况压根不一样。
“总之我不习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