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

阿辞睡的极不安稳,半梦半醒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微微抬起手臂。

看他那样子,像是在索求一个拥抱。

简言一愣,阿辞的手却又放了回去,眼睛也闭上了,像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简言将他伸出毯子的手又塞了回去,却反被阿辞一把抓住自己的手,力道极大。然后,阿辞呓语般说了句:“别生我的气……”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揉成一团,又酸又涨又痛。

是今天在会议室赌气的表现让阿辞耿耿于怀了吗?烧成这样都还记挂着?所以,他晚上的时候,才不愿意说出自己受伤的事情吗?他是,不想让自己为难?

简言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很自恋的人,可阿辞做事让他没有办法不多想。但是,想到的结果他又觉得很匪夷所思。

简言感觉自己像是在沙漠行走的人,远远看到了一片绿洲。明明是很美好,期待了很久的东西,却不敢靠近,不敢相信,总觉得那会是海市蜃楼。

阿辞烧的厉害,简言也不敢离开,一直守在他床边,好几次失神的看着他好看的睡颜。到了后半夜,感觉到阿辞身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了,简言才松了一口气。倦意袭来,便趴在阿辞床头睡了过去。

阿辞醒过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他先是感觉到额头凉冰冰的,一摸是张湿帕子。阿辞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简言趴在床边,睡的正香,他动作瞬间轻柔下来。

睡着了的简言,脸上刚毅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只有下巴上的胡茬还固执的透出几分硬朗。阿辞记得,简言的胡茬很硬很扎手。他下意识的伸出手,似是想要摸一下简言的胡茬。

简言却在这个时候皱了皱眉头,阿辞一惊,手在半空停住了。但简言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醒过来。

阿辞的手却没再落下去,他将自己身上盖着的薄毯子轻轻盖在简言身上,又默默的看了他很久,眼眶渐渐红了。

直到天色大亮,阿辞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简言是被饭菜香刺激醒的,他睁开眼就往床上看去,发现阿辞已经不在了。顿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身上披着的毯子滑落下来,简言一愣,捡起毯子才走出卧室去。

阿辞家的客厅不大,简言一出卧室的门就看到了阿辞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阿辞穿着围裙,只用了一只左手,居然也毫无阻碍的炒好了一个菜。

装盘的时候,阿辞总算用到了右手,可装到一半,端着锅的左手不知怎么被烫了一下。阿辞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左手,然后又飞快的用右手去端锅。可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伤势,右手臂一软,那锅就要掉下去了。

简言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

在握住阿辞手的那一刻,简言就觉得自己可能多此一举了——按照阿辞对自己的凶狠程度,他拼着烫伤也会把那锅救起来的,根本不用他出手。

果然,看到忽然冲过来的简言,阿辞是惊讶中带着点迷茫的,像是不明白他在激动什么?

简言握着阿辞的手把锅放回去,才有些讪讪的说:“身上有伤,干嘛自己动手做饭,我……我去给你买也可以啊。”

“我觉得我做的比较好吃。”阿辞一笑,把简言推出厨房,“我给你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快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简言心里一荡,阿辞的态度太自然了,好像他们就该这样相处一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吃同样的饭菜,像老夫老妻一样的生活。可是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久,他虽然很想追阿辞,却还没来得及行动。这感觉,太微妙了。

等简言洗漱完出来,就看到阿辞已经把饭菜都摆上餐桌了。

皮蛋瘦肉粥,两个炒的素菜,一碟泡菜,每一样看起来都色香味俱全的样子。还有一屉蒸笼,隔着盖子也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简言在阿辞对面坐下,有点不自然:“这么丰盛呢?”

阿辞将蒸笼的盖子揭开,简言凑过去看,涌起的雾气瞬间氤氲了他的眼。

“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阿辞夹了一个包子放在简言面前的盘子里。

简言低下头,咬了一口,又看向阿辞:“灌汤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阿辞隔着还未消散的雾气,冲着简言笑了一下:“刚好有材料,所以就做了。”

明明已经离家半个月,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查案子,家里怎么可能刚好有材料?分明是一大早出去买的吧?

简言心里想着,却什么都没问,只是低下头吃包子,以掩饰微红的眼眶。

有多久没在家里吃过这样的早饭了呢?简言已经记不清楚了。

父母还在的时候,妈妈也是喜欢这样早早便起来做一桌子好吃的。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简言就再也没在家里吃过早饭了。

邹红硕唯二会做的饭菜是鸡蛋面和乱炖,而简言唯一会做的就是煮方便面加个鸡蛋。

邹韵长大以后,倒是做的一手好饭菜。但是那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个缺点——爱睡懒觉。她可以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做一顿晚饭,但绝不会早半个小时起床做早饭。

简言心里一时有些心绪难平,吃到嘴里的包子都变了味道。

吃完一个包子,简言终于咬了咬牙,抬起头。

“阿辞……”

“师哥……”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不约而同。

“你先说!”

“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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