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还惊奇呐!一块儿狗皮膏药就够要命的了,偏偏一贴还贴两片儿!我又不腰疼!”
“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乐手,一个个体经营者,这回答够明了吧。”
“有些太简洁了。”
“实际上……”龙语摸了摸鼻子。
“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们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是吗?”
“嗯。是吧。呵呵。”
“这问题对你来说很难?”
“太难了,因为我是个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的人,更何况,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需要改变的。”
“由此我又能推断出,你更倾向那个个体经营者。”
“我给你摆个摊儿,你算命去吧,准发了。人到晚年还能再立新功!”
“你为什么会拘泥于这种以往在你看来的俗事?”龙妈妈并不等龙语回答,继续说:“因为你已经改变了。这个改变在于,你开始考虑让谁介入你的生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你的生活里设置这样一个角色了。”
龙语皱眉。
“我要很遗憾的通知你,你所向往并坚持的浪子式生活,在你为此苦恼的时刻,正式宣告了它的结束。”
“我忽然不想陪你了。”龙语踩了刹车。
“负隅顽抗。”龙妈妈并不在意。
“你小心我给你推下去。”龙语重新起步上路。
龙妈妈伸手敲了他的脑袋:“你就这么想上花边新闻?”
“靠!”龙语低声骂了一句。
“我都能想象出新闻题目:著名编剧因何失控?竟屠戮其亲生母亲。括符59岁,反括符,著名作家叶……”
“你有空还是作协活动活动吧,要不然文联串串门儿也行,再跟家里待下去,你的疯病更离谱儿了。”
“说起来,我跟你舅舅一别就是这么多年,再见竟是……一如我对这片土地现在是如此的陌生。”
龙语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母亲冰冷的左手。
“是人都会干蠢事。”龙妈妈像是喟叹般说。
“不算蠢到底,你要这么想,我和我爸一直陪你蠢着。”
龙妈妈苦笑了一下。
“你虽然很蠢,但肯定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性。”
“没你蠢。”龙妈妈皱脸。
“你更蠢!”
“你就因为太蠢了,才说我蠢。”
“哎呦!你怎么又敲我脑袋!疯病!”
“疯病就疯病吧,在你看来,我肯定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就算从新再给我选择,我也还是会这样养育你。”
“你连迷途知返都做不到啊?要再有机会,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这样你就不会养出混蛋儿子了,就能养出完美的儿子了。说起来,你也不是做不好,我觉得赵昕让你养的挺好的。”
“因为他不是我儿子,所以我可以按照常规教育他。可你是我儿子,我就是要你活出你的自我,混蛋也好、无赖也罢。你就是你,没人装饰雕刻。这是我怀上你就做出的决定,这样你绝不会为此懊恼。因为我这辈子一直没能做好自己。”
“要不说你蠢!”
“那你是说我失败了?就你的养育问题。”
“你成功过头儿了!”
“诶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更喜欢赵昕?我记得我可为这事儿揍过你。那时候你几岁?十一岁?我好像就揍过你两次。”
“爱喜欢不喜欢,喜欢也没用,喜欢他也不喊你‘妈’。”
“你这别扭的性格也很蠢。”
“……你……”
“蠢极了。”
“好吧我蠢,我蠢也是你生的。没有愚蠢的你,就不会有愚蠢的我。然后我得问你,今天葬礼结束后,我们是不是就回京?”
“恐怕不行,要再住两天。你还想干嘛?”
龙语没回答。他现在与任伟,据他估计,物理上的距离很短。
“问你话呢。”
“还待?吃难吃的饭、看人脸色、说违心的话?你受虐狂吧?”
“避而不答,你心里又藏鬼了。”
叽里咕噜:啊哈,你在呢!
袁振正玩儿泡泡龙,qq滴滴响了一声。
是赵昕。
袁振看着,本不想理,奈何对方接着又来了一句:你忙呢么?
橘色代理:在。
只有一个字儿,透着冷淡。
不能怪袁振冷淡,实在是“吻痕”事件令袁振对赵昕竖起了敌意。
叽里咕噜:不忙?
橘色代理:就那样。
叽里咕噜:你心情不好?
橘色代理:没有。
叽里咕噜:是不是他不在,你特……不放心?
橘色代理:这话说的。
叽里咕噜:嘿嘿,谁让你给自己找了个大包袱~
橘色代理:他是吗?
袁振敲下这三个字,对着屏幕冷笑。
叽里咕噜:不忙出来打台球?虽然我很臭,但……你可以当作解闷儿。至少不是一个人孤着,嘿嘿。
袁振盯着屏幕,点燃了一支烟。
怎么回答?
“这儿这儿~”
袁振刚迈进台球厅,就看到了角落里挥手的赵昕。进入十一月底,天气委实冷了下来,自己穿的严实,对方穿的也不算少。
赵昕没脱夹克,正吃饺子。
“你也把桌球店当食堂了。”袁振在赵昕旁边坐了下来。
“来几个么?有筷子。”赵昕穿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可一点儿也没能显得胖点儿。
“不了,我吃过晚饭了。”
“嗯嗯,也是,那喝饮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