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桑原迟疑道:“模仿?”

“噗哩,不是模仿哦,是‘以牙还牙’吧。”

“与其说‘以牙还牙’,”柳莲二眯着眼说明,“更贴切的说法,应该叫‘以柔克刚’加上‘借力打力’吧,好像是武道上的技巧,是不是,真田?”

真田还没回答,幸村精市就开口了:“不愧是柳,眼力很准啊。”为众人解惑,“听日暮说,他家里人有些担心他的安全问题,所以不久前开始学习合气道。如果我没猜错,他运用的正是合气道的技巧。”

“好厉害的感觉!”丸井文太感慨着。

柳莲二微微摇头:“可惜日暮君对这种技巧化用得还不成熟,想赢这一局比赛并不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柳你别吊胃口啊。”

“除非他真打算‘以牙还牙’。”

幸村精市微笑:“就算遭遇到暴力网球,日暮也不会对对手做同样的事情……他这样的性格,在网球比赛中,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赛场上的情势正如几人讨论一般。

日暮夕雾将新学的合气道技巧用进了网球,有效地解决了暴力网球带来的困扰……但同样的,为了不会出现网球反过来打伤切原赤也的情况,他没有放开手脚,将这样的技巧完整地施展开来。

于是,第七局的赛事陷入了僵持之中。

“如果日暮能将这个技巧运用娴熟,就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困境。”

可惜没有如果。

“gra,5-2。”

日暮夕雾连输了五局,下一局再要扳不回来,他就彻底输了。

第八局,日暮夕雾的发球局。

这位京都少年,轻拍了几下网球后将它捏在掌中,右手拿着球拍,站在底线外一动不动……对手与围观者们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到他有任何动作。

“日暮怎么还不发球?”

连旁观者都有些焦急,更何况是他的对手切原赤也。

“喂,你行不行啊,不敢继续就认输!”

日暮夕雾抬起眼,望向对场区,微提起嗓音,语调柔和:“抱歉啊,让切原君久等了。”

说罢,他抛起了球。

“听说弓道的学习过程就是对‘心’的磨练。”幸村精市平静地注视着赛场,“日暮一直贯彻着这项训练。”

“好像挺深奥的,不太懂部长的意思啊,”丸井文太吹出一个泡泡,“这个跟网球比赛有什么关系?”

“认真看比赛。”一直没有发表观点的真田沉声低斥。

围观的社员们发现,日暮夕雾的发球好像有些不同……要让他们去说,又说不出所以然:大概就是看起来速度更快、招式更简练,太过果断利落的发球让对手根本反应不及。

再加上合气道的技巧应用,切原赤也的攻势与反击都失效了,最终,这一发球局被日暮夕雾有惊无险地拿下了。

“快看,日暮的步法!”

“这是什么步法,好像没见过。”

赛事已不再是之前切原赤也单方面压制的情况。

日暮夕雾脚底变化的步伐,从一开始的少许生疏,逐步调整到圆融自如,仿佛带着某种规律,又让人找不着头绪。

“看起来像舞步。”这是杰克桑原的发现。

丸井文太恍然:“怪不得总有些熟悉感。”

“严格的来说并不是舞步。”幸村精市纠正道,“应该是一种音乐灵感。”

“音乐?”柳莲二若有所思,“从日暮君的数据来看,他最喜欢的是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里面包涵了欧洲风行过的几种舞曲。”

“反正差不多就是舞步吧……”

幸村精市回道:“这样的步法比舞步更自由,随心所欲,让对手很难防备。”语气陡然一转,“嘛,看来安排赤也跟日暮比赛还是很有用的。”

柳莲二赞同:“切原的逼迫成功地激发了日暮君的潜力;同时对切原来说,与日暮君比赛,用赤目状态已经失去了效果,他的网球被迫冷静了下来。”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这点程度还远远不够,那两个家伙都需要好好训一训。”

——这一回,他不会再选择错误的战略,使得切原赤也的“恶魔”状态拖到那样的危险程度;同样的,他期待着风格略显雏形的日暮夕雾,能在立海大更早地走到曾经的高度。

网球场上,两人的比赛开始白热化了。

有了克制切原暴力网球的技巧,日暮夕雾一点一点地扳回了局势。

现在双方的比分是5-5平。

“f。”

切原赤也突然放了一个擦网的小球,落地之后弹跳的弧度很不明显,眼看日暮夕雾来不及追过去,却见这位京都少年脚步猛地变幻,下半身着地时,身体保持着惯性冲向前方,仿佛一眨眼人就靠近了网前,早一步伸出的球拍精准地将网球挑了上去。

“哇哦,日暮那个动作好酷!”丸井文太忍不住赞叹出声。

“似乎又是合气道的技巧,”幸村精市偏头问向真田,“膝地滑行,对吧?”

真田压了压帽檐:“嗯。”

“真是可怕的家伙,”平常略显吊儿郎当的欺诈师这时也是难得的正经,“那样的天赋……优秀得让人有些嫉妒啊!”

“日暮君在网球上的直觉确实不一般。”连一贯淡然的立海大参谋也这样说,“在技术上继续磨练一段时间,再积累一些与人对战的经验,用不了半年,他就足以达到全国水准。”

这不是信口开河。

所有旁观着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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