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慨然表情微妙地问:“那个,你没生气吧,不是生气了吧?”
肖柏无奈且诚恳地说:“张哥,我跟夏科不是那种关系。就是不知道怎的借住了,夏科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所以现在正好,我还得感谢这位大小姐让我解决了难处。”说完一笑,“对了,那个打工内容是啥,薪水多少钱,宿舍怎么安排,我们讨论一下?“
张慨然也笑了:“别吓我,刚才我还以为会被你揍。”
夏科坐在电脑前,表哥在镜头彼端,这回他们都衣冠端正,夏科表情严肃地叹气:“你笑够了吗?”
表哥摘下金丝边眼镜,擦了擦笑出来的没形象的眼泪。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吧?吃到嘴给跑了。”
夏科:“我可不想坐在这里看你嘲笑我。”
对方态度端正了些,凑近屏幕:“这不挺好,可以出去寻欢作乐了,忘了他吧。”
夏科懒洋洋看他:“懒得跟你说。”
“亲爱的,上天注定要你修身养性,这不,刚故态重萌,人就跑掉了。你要相信命运,找下一个吧。”
夏科学着他欠揍的腔调接话:“宝贝儿,找一只好吃又乖巧的麻烦得很,你觉得容易,你给我发一个。”
“找陈令算账去,这种拆台的朋友不能要!”表哥幸灾乐祸。
“还有,你能不能首要关心一下,你表弟的人身安全问题,沈悦西到底什么时候看上我的,我是不清楚,但我清楚娱乐新闻上说她跟唐孝书在闹分手。”
表哥不怀好意地笑:“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种诅咒叫万人迷,你躲不掉的。”
夏科皱眉:“我得想点办法。”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走。”
“走?”
“离开这城市,到处走走,或者跟着阿学去南方做点生意,或者过来这边找我玩。”
夏科吐出一个字:“懒!”
“现在不正好是机会,避风头不嫌路远,就决定是大洋彼岸了,你哥肯定同意!”表哥开始认真计划。夏科伸手示意暂停:“想都别想,我不走,老哥把我搞进来就费很大劲了,不想再烦他。”
“哦,你终于觉悟啦。”
夏科越发烦躁:“别烦我。不就是想玩儿吗?脱衣服。”
表哥看了看表:“有约会,今天算了。”
“你!”某人衣冠楚楚半夜优雅地离开了房间,甚至没有合上笔记本。
夏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外面是被收拾整齐的客厅,某人的窝已经不见了,带来的行李本就不多,而且为了随时搬离,肖柏并没有把行李摊得到处都是,侵占夏科的地盘,所以现在整个屋子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肖柏留给他的就只有qq上那个还灰着的头像。
“清静了,突然觉得好无聊。”夏科想,“就像把宠物送去寄养。”
肖柏说房子找到了,夏科着实惊讶,他不肯说新搬到哪儿了,只说是同学帮忙。夏科担心这头脑简单的家伙会不会出什么纰漏,身为半个教育工作者,他决意好好了解情况才放人,但肖柏用一句话终结了他的追问:“不管怎样,总归比这里安全,我一个人住,不用担心谁突然闯进浴室,或者xìng_sāo_rǎo。”
“你!”
“谢谢你,夏医生,这几天承蒙收留啊。“肖柏还得瑟上了,他一边收拾一边说,“借你的钱,我打给你。”
夏科靠着门:“算了不用了。”
“必须啊,还有房租。”
夏科没说话,点了根烟。肖柏很少见他抽烟,这时候一怔,然后被呛得连连咳嗽,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行李拖到门口。
“送你?”
“不用,有电梯。”
门关上。夏科走到阳台,朝楼下望,肖柏拎行李的蹒跚的身影走向远处,转个弯,一辆朴素的商务车停在那儿,张慨然下车帮他一把手,很快装好,绝尘而去。夏科把烟头狠狠摁灭。
夏科在晚上接到了某人电话,女孩子的声音还略有点青春期的沙哑。
“夏科?”
夏科知道这是谁了,他扶额头:“大小姐。”
“夏科,叫我西西,出来吃饭吧,我请你。”
“不了,我有事儿。”
沈悦西在另外一头撒娇:“什么事啊,吃完饭再去嘛。”
“别人约我吃饭。”
“谁啊?”
“严卓文。”
沈悦西兴致勃勃地跳到沙发上,坐下,完全不顾大家闺秀的端庄仪态,拖鞋都甩到了一边,正在打扫的刘阿姨无奈地帮她捡起来。
“怎么会是他呢,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夏科笑:“因为他先认识我,而且约我。”
沈悦西笑:“推掉嘛,陪我,女士优先。”
“已经答应了,严先生不好得罪,他生气很可怕的。”
“你既然知道他很可怕还去?那个老头子更年期什么下流事都做得出来,跟我吃饭至少不用担心我在酒里下药和派打手强迫你拍裸照吧?”西西十分直率地说。
夏科内心吐槽:你以为小孩子叛逆期头脑一热一个不开心,就干不出来吗?
“这个我倒不担心……你情我愿,他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夏科语气中有些调侃,表情却冷冰冰的,手里把玩着他的打火机,茶几上丢着一缸烟蒂。
沈悦西在那头狐狸状眯起眼睛:“你在气我?好吧,我生气了,你不是真的想去吧?”
“我是真的要去。”
“就为了气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