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面皮坐下来,压低声音问戎其朗:“什么情况,你到底想干嘛?”

戎其朗淡定道:“如你所见,他失忆了,所以我们重新开始。把你脑子里关于他的记忆全部推翻,尽可能别跟他提起以前,真的避免不了要说,你只当他向来这个性子,我们一直这么和谐,只不过是他出了一场意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变。”

卫昴简直要抓狂:“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泡!疯啦?!我才知道神经病也传染!你赶快醒醒,能不能别跟他纠缠不清了,就不想过安生日子是不是!”

戎其朗不接他这茬,又补了一句:“别跟他提他那边的朋友。”

卫昴说他不听,气得直摆手:“我谢谢你!你俩放过我,我一点儿都不想蹚你们这滩浑水!我啊,直接喝哑药吧。”

戎其朗反而笑了,询问起老友的近况来:“最近局里怎么样?”

卫昴正恨不得找本《如何与傻逼对话》来翻,没好气道:“能怎么样!还老内样儿,又不是天天有疑难杂案,没你们精彩纷呈。”他真是气不平,还以为一年半前戎其朗脑子终于清醒了,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想通过!还是被叶野霆这个没心肝的吃得死死的。

戎其朗无奈地看着他:“你到底是和小霆多不对付?”

卫昂重新拿烟出来,点上,翘起腿往后一靠,虚着眼看戎其朗,声音平静得可怕,慢悠悠道:“你尽管把你这辈子都赔他身上,老子绝对不同情你下一回,都是该。”

戎其朗也不着恼,神色淡淡地点头。

卫昴的性子到底沉不住,他抽完一根,还是忍不住问:“戎天若、林家小子,都知道了?姓成的那个假洋鬼子呢?”大朗真是有够护着这小崽子的,局里忙是忙,但怎么说也还是同城,老莫一年里大半都钻在荒山野岭里,居然还比他早知道。是怕自己冲过来把人掐死怎么的?

老莫就是莫倦航,是他和戎其朗少年时期的同学兼多年好友,野生动物学家。

戎其朗道:“天若还不知道,我早就打发她去陪祖父了,还得小半月才回来;成览无那边,只要白鹿没说漏嘴,应当还不知道。”

卫昴道:“算你有先见之明,要是戎天若在这儿,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哎她是不是又换男朋友了?一个接一个的,真不打算定下来了啊。”

戎其朗低低地笑起来:“这我管她不着,你要想管,有本事就收了她。”

卫昂从小喜欢戎天若,但后来不知为何收了心思,戎其朗再清楚不过,开涮也不是第一回,卫昂也不介怀,笑嘻嘻道:“这么急着叫我姐夫?”

戎其朗瞟他一眼,弯起唇角:“是你该喊我哥。”

戎其朗和戎天若是龙凤胎,戎其朗像极父亲,戎天若与父亲相似之余,祖母的影子亦颇为明显。但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两人到底是谁先出世,已经没人能说得清,但两人都争着做大的那个,谁也不肯让谁。

戎其朗很少插手戎天若的事,戎天若倒是总盯着戎其朗的,用她的话说,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当然是对彼此的事最具发言权的那个人。就是戎其朗还没离婚的时候,他前妻也得靠边站。

卫昴不再跟他打嘴仗,道:“老莫难得回来,把他也叫来吧,晚上一起喝几杯。”

“早就安排好了。”

……

叶野霆一觉睡到华灯初上,气息仍平稳缓慢,头发有些乱了,半掩着眉目。

戎其朗站在床边静默地看着他,目光细致地、反复地描绘着他脸庞的线条,眼中千情万绪在暗涌,最终沉淀为一种倦怠的柔软。

房间里没有开灯,戎其朗的五官太过深刻,更为阴影所偏爱,无端显得冷酷。

戎其朗弯下腰,垂下眼睫,轻拂开叶野霆的发,在他仍闭着眼上落下一个吻,抚了抚他的脸颊,唤他:“睡太多了,不能再睡了,该起床吃饭了。”

叶野霆“唔”了一声,浓密的长睫颤了颤,却仍不肯睁眼,就这样闭着眼伸出双手在戎其朗脸上摸了摸,捧住了,然后露出了一个孩子气十足的笑来:“你脸上怎么这么凉?”然后双臂滑过来要环他的脖子。

戎其朗便将上半身放得更低些让他抱,一条腿压在床沿,侧脸亲了亲他手臂,低声道:“是你手热,”顺势半搂住叶野霆的身体把他带离被窝,给他披上外套,“来,袖子。”

叶野霆却不配合,仍在他肩窝埋着头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手也不肯放开。

戎其朗的冷硬强势人尽皆知,对亲友也只能说是温和近人些,就算是亲生儿子也没享过几分慈爱,唯独叶野霆,霸占了几乎他所有的柔情。

戎天若说,戎其朗是块坚冰,叶野霆就是把妖火,自己是凉的,还能生生把这块冰融成春水。

戎其朗对叶野霆向来宠得不像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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