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不解,问是什么规矩,贾代善这才恍然想起,只怕没人跟他讲这些,便为他一一道来。

“自两位老国公发家后,为子孙计,在京城内建了族学,一应用具所需,皆由金陵那边的祭田出产供应。金陵离江南书院很近,族人便去那里读书,束修也由族里出。怎么,你带走这些人,六老太爷没跟你说吗?”

贾瑚摇头,把六老太爷敲诈了他抄家所得的三成这件事说给他听。

“这些账本上都有记载,我看,六老太爷也不像是在为自己谋私利呀?”

这样做,对六老太爷有什么好处?贾瑚习惯性地在心里分析:六老太爷虽白得笔了银钱,这笔钱却是族中众人共用的。

贾瑚不怕他据为己有,因为他早就防了这一手,告知了随他回京城的那十几个少年的父母家人,有这么一笔银钱。事关己身,那些人一定会嚷嚷着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样一来,六老太爷不但不可能独占这笔钱,反而把族中银钱不足的事暴露了出来。他明知祖父不可能不过问,那他就不怕祖父怀疑他贪墨吗?

除非,族中的银钱不是他贪墨的。

贾瑚眯着眼,又否定了。

以他混迹商场十几年的经验打赌,那些个族老,都不是什么老实不贪财的人。水至清则无鱼,不要不过分,宁府那边,族长也不会追究。

那么,就是有别的人,动了大部分的祭田?

贾瑚一凛,不敢深思下去。

贾代善没有往祭田那边想。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向来只有往里面买祭田的,从没听过谁家卖祭田的。

祭田是族中公产,哪怕是抄家,也不抄族里的产业。

每年,荣府都有一百两银子送到宁府,由宁府再添一百两,送回金陵买祭田。在贾代善的心里,祭田的数量,哪怕这些年金陵没有合适的田地购买了,不增,那也是无减的。

更何况,祭田只有族长才能买卖,史氏纵是有心,也动不了。

最后,贾代善转移话题,问道:“那十几个人,安顿在哪里?”

贾瑚不再纠结,答道:“暂时住在我们府里的客院。”

“这可不是长远之计,不患寡而患不匀,族学里原本的人眼瞧着他们过这样的好日子,将来怕是会有纷争。”

贾瑚点头,哪怕是他亲自选过的人,也有在富贵乡里迷了眼睛,造成升米恩斗米仇的可能性。何况族学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贾代善沉思,京城这边宅子紧俏,能住得下那么多人的宅子,规模也不能太小。

他有些头疼了,京城哪有规模大,又不太过靡费的宅子?

“祖父可是忘了?我们家在郊外还有好几处庄子呢!”

贾代善摇头,“那些庄子,规模都不大,住不下那么多人。何况,住在郊外,那也太远了,府里可没有那那么多马车接送。”

贾瑚笑了,“祖父莫不是把他们当成贵客了?依我说,大可不必,他们是来读书的,不是来做客的。”

说着,贾瑚就把宿舍和校车的概念说了出来,并道:“我在江南书院也是这样住的,家境好的学子也可交费用换取更好的院子。至于马车,我们可以和租马车的地方说定,什么时候来接人,什么时候把他们送回去。”

贾代善大悦,就把这件事交给贾瑚了。

“不过,这也不急,过了年,家学才开课呢。现下,那十几个少年,先在府里住下。明天我让林之孝陪你去郊外的庄子,配合你改修庄子。”

贾瑚眼前一亮,有些跃跃欲试地应了。

说完金陵的事,贾代善又说起了府里的事,他问道:“瑚儿,瑛儿的那件事,你父亲可查出了什么?”

做公公的,不好进儿媳的院里,只得通过贾瑚来询问一些事。

贾瑚想了想,道:“半夜灭口的那个婆子被朱叶认了出来,故意引瑛儿去假山的两个婆子也排查出来了。”

贾瑛还是没缓过来,昨夜一夜都没睡好,认人什么的,就交给了朱叶。

当然,贾瑚既然对朱叶有怀疑,就不会只听她一人言。

“瑛儿也确认,说话的就是那两个婆子。她们是小花园里的粗使婆子,目前还没有问出什么来。”

“至于袭击朱叶的,却是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那丫鬟矢口否认。朱叶带着人找到了沾着血迹的石头,以及一块手帕,和那丫鬟同屋的人,认出了正是那丫鬟的手帕。”

“还有什么?”贾代善看出他欲言又止。

贾瑚犹豫地说:“假山那边,母亲查出跟赖大可能有些关系。父亲想去拿赖大,老太太说,年底这么忙,府里的事务离不开赖大,便给拦了。”

“只跟赖大有关?”

贾瑚摇头,一口气说了几个名字,“这几个都有机会动手。”其中,就有周瑞。

祖父自然不会留意儿媳陪房嫁的是谁,王夫人毕竟是贾瑚的长辈,他可以在祖父面前给赖嬷嬷上眼药,却不能编排长辈,因此,也就没特意说明。

反正他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周瑞的。

贾代善眸色一沉,道:“赖大我亲自审问。”说着,就叫来外间的小厮,命他的亲兵亲自去拿人,连同那两个粗使婆子和那个丫鬟。

他道:“你母亲还怀着荣府的嫡子嫡女呢,叫你父亲好好照顾她。这件事我来问,三木之下,没什么问不出的,我必给瑛儿一个交代!”

贾代善神情肃然,显然是动了真气。

一时间,贾瑚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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