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眼镜解着皮带想要把吴邪给就地正法的时候,楼下的门铃跟催命符似得嘀嘀嘀的响个没完。
差点稀里糊涂的又要被拆吃入腹的吴邪突然回过神来,一脚瞪开身上的黑眼镜就嗒嗒嗒的往楼下跑,“说不定是搬家公司的人,我下去看看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黑眼镜挂着宽面条泪坐在地上咬床单,妈的,他恨搬家公司,只比恨分房睡少那么一点点!
吴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的,反正冲到门口就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吴邪想象中的搬家工人,而是一个身着连帽衫的青年,他背着几乎半人高的大登山包,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眼里却不见疲惫。
他说:“吴邪,我回来了。”
“小哥?”吴邪褪去眼里的惊讶,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惊喜道:“你、你回来了?本家的事都处理完了么?”
“嗯。”张起灵点了点头,回答道:“都处理完了,所以我回来向你讨当初的约定了。”
“欢迎欢迎,求之不得。”吴邪连忙拆开一包新的拖鞋,放到张起灵脚前,“真是的,小哥你回来也不说一声,说起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张起灵脱掉了鞋子,把登山包靠墙放好,“是胖子告诉我的。”
“我一猜就是那胖子。”想起胖子昨天发来的那条阴阳怪气的短信,吴邪青着脸,在肚子里骂了那死胖子几句。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朝楼上喊,“黑眼镜,你他娘的快下来,看谁来了?”
“小三爷你不是说是搬家公司的人么……”黑眼镜裤子拉链也没拉好,整个人有些颓废的出现在楼梯口,看到下面站着的人是张起灵,脸色突变,扭头就冲进了卧室里。
“呃……”吴邪有些尴尬的对张起灵笑了笑,“他……他可能是……尿急,没错,他尿急。”
妈个鸡,那个黑眼镜不会这个时候突然玩起了醋意大发吧?吴邪一边把张起灵迎进客厅里一边在内心无声的哀叹,小哥现在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再撵回去吧。
这些年黑眼镜被吴邪宠的愈发放肆起来,如果现在修炼到这个等级的黑眼镜吃起飞醋,吴邪真不敢想象他会把家里搞成什么鸟模样。
没想到黑眼镜很快就嗒嗒嗒的跑下楼来,怀里还抱着他专用的骨头抱枕。一脸灿烂的活像中了几千万的彩票似得对张起灵道:“哎呀,哑巴,你来的真好,太好了!”
黑眼镜这画风不对啊,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黑眼镜对张起灵表示了欢迎之后就嬉皮笑脸的凑到吴邪身边,“小三爷,哑巴现在来了,卧室是不是得让给他一个?怎么说哑巴也是客人,我们不能让他睡客厅啊。”
没想到黑眼镜还替张起灵考虑到住宿的问题,吴邪虽不解其意但还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回答道:“对啊。”
黑眼镜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道:“看来瞎子我只好牺牲一下,跟小三爷你睡一个房间了。”
“……”
“小三爷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让一个卧室给哑巴,你可不能食言啊。”
“……”
“嘿嘿嘿~”
吴邪抢过黑眼镜怀里的骨头抱枕,轻轻敲在他的头上,无奈道:“够了,闭嘴。”
“那你是同意了?”
“……”
“小三爷?”
“……”
“小三爷?”
吴邪涨红了一张脸狠狠的把抱枕丢到黑眼镜脸上,“你他妈复读机啊!老子知道了,再磨叽我就跟小哥睡一个房间。”
“别啊!”黑眼镜哭丧着脸像个大型犬那样撒着娇抱着吴邪的腰就不撒手了。
吴邪被他被他烦的不得了,正想拧着他的耳朵好好教训一番,一抬头却对上了坐在沙发上张起灵那双盈满笑意的眼。
从身边的人不断离开,到曾经离开的人复返。
吴邪突然发现,原来不经意之间,他和黑眼镜竟已经走了这么长,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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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番外)
番外——邯郸一梦
道上不知何时传出了这么个消息,说吴小佛爷疯了。
向来与小佛爷交好的解当家对此事不置一词,似默认的暧昧态度让这个说法站稳了脚跟,消息不径自走,愈演愈烈,很快便在道上传遍了。
“花儿爷,您叫我?”
解雨臣坐在椅子上,也不抬头,只是问:“消息传得怎么样?”
那人微躬下身,恭敬道:“按照花儿爷您的吩咐,现在道上都传遍了。”
“嗯。”解雨臣把手里拿着的一厚摞资料放到一旁,又拿起了另一摞,翻了两下又道:“长白山那边有消息了么?”
“没有。”那人顿了一下,继续道:“花儿爷,已经过去半年了,您看安置在那儿的人手是不是……”
“是什么?”解雨臣哼了一声,轻飘飘瞥了那人一眼,见那人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得垂下头,才叹息道:“只要一天没得到消息,就得在那儿守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么。”
“明……明白。”那人一边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一边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你下去吧。”解雨臣抬了抬手,那人便如释重负般弓着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半年了……一大厚摞的医学资料沉甸甸的被捏在解雨臣手里,可他是一点儿都看不下去了。解雨臣用手指揉了揉紧锁的眉间,长长的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