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计划着在马车上把吹寒吃上一回,现在也泡汤了。
“唉……”
吹寒的手被叶照棠抓着亲了又啃,突然听他这么叹息一声,不由得投去一眼,像是询问。叶照棠掩饰好自己的想法,再抬起头,又是一个灿烂的笑脸:“吹寒,你怎么就这般可爱?”
……又是废话。吹寒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他们正行驶在林间的小道上,路崎岖不平,马车也随之颠簸,磕磕碰碰的,坐得算不上安稳。
吹寒不禁想起,他在遇到叶照棠之前,也就坐过一次马车,还是十岁时随大管事去白刃楼的时候——这对曾经的他来说,似乎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若是没有叶照棠,现在的他也是一样。
窗外的风景飞速而过,终于到了林中道边一个小小的茶水摊子。叶照棠唤车夫停了下来,先把碍眼的朱桃嘉赶了下去,自己倒是不急,先抱着吹寒咬起了耳朵。
“吹寒,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叶照棠有些沮丧,唉声叹气,又磨蹭了一会儿,终于下了车。朱桃嘉正蹲在一个挑担子卖东西的汉子身边,见他下了车,迎面扔来一个东西。叶照棠抓住一看,是颗果子。朱桃嘉又扔了两颗,他一一接住,便听那人笑嘻嘻地喊道:“照棠,你去洗洗,顺便赏我一个。”
“没大没小的东西。”叶照棠熟悉他这模样,责怪似地笑骂了一句,当真找店家要了水清洗。吹寒不说话地跟在他身后,又听他点了茶水要了个座位,三个人一同在这简陋的小棚中坐了下来。
叶照棠抛了一颗给朱桃嘉,自己把那个最好的递到吹寒嘴边,示意他咬一口。吹寒伸手要自己拿,他又躲开,一副仗着不要脸占便宜的样子。
私底下闹是没什么,但现在有个外人。吹寒犹豫了一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才随了他的意。
叶照棠这才满足,自己也不吃,就专注地看着吹寒。那形状美好的嘴唇一开一合,又染上一层汁水的鲜嫩颜色,看得他恨不得自己咬上去,品尝那口中的滋味。但吹寒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还是要点面子的,所以也只好克制着自己。
朱桃嘉坐在一边,撑着下巴啃着自己的份,看得颇有兴味,也识趣地不出声打扰。等到吃完了,觉得味道不错,又掏出刚刚买的另外几个,这次自己清洗了,带着作弄的心思,他挑了一个送到叶照棠嘴边,看样子是要效仿他之前的做法。
朱桃嘉讨好地说:“我挑这东西可有一手了,你尝尝这个。”
叶照棠顺口咬了,没让他喂,自己拿着吃了起来。这一路上总把朱桃嘉晾在一边也不好,他回头对着吹寒笑了笑,转过去和朱桃嘉搭话。
吹寒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微微蹙眉,没有说什么。
朱桃嘉这举动语气,说是普通朋友稍嫌亲密了,叶照棠却也回应得十分自然。
而叶照棠也没有解释过他的身份,自己见他那几个朋友的时候,他倒是一个个都介绍得恨不能把对方家底扒出来给他看了。
……着实不同。
※※※
叶照棠与朱桃嘉好歹也是旧情人,特有共同语言,最开始还只是随便聊聊,到了后来,却是越来越兴奋。吹寒听着他们的对话,无非是些吃喝玩乐之事。
叶照棠还是头一次在他的面前和别人谈得这般痛快,吹寒清静了的同时,也有些无聊。
以前这种时候,他都在做什么?
好像就是坐着。同行的杀手说话,他也从来不参与。大管事总说他就是个闷罐子,哪怕是敲打也弄不出声音来。
……似乎只有和叶照棠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说上几句话,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嘴巴原来不是摆设。
吹寒看着叶照棠神采飞扬的侧脸,不知不觉有些恍惚。叶照棠回过头来,便见吹寒正盯着他走神。
这倒是少见。
他饶有趣味地挑起吹寒下巴,凑近亲了一口,道:“怎么了?”
吹寒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别开眼神,摇了摇头。叶照棠哪会就这么放过他,柔声喊他的名字:“吹寒。”
“没什么。”
叶照棠还不罢休,抚摸着他的嘴唇,作势要亲上去。吹寒难得地有些心慌,还未反应,便听朱桃嘉在一边说:“照棠,你什么时候这么流氓了?”
叶照棠头也不回,顺口说道:“我从来如此,别人不清楚,你亲身体会过的也不清楚?”
吹寒听到这话,心中一瞬间都明白过来了。他僵了一下,突然冷着脸站起来,瞪他一眼,径直向马车走去。
叶照棠一愣,不明所以,朱桃嘉看着他的表情,倒是嗤嗤笑了起来。
“这又怎么了?”
朱桃嘉满眼笑意:“废话,你刚刚说那话,当然是吃醋了啊。”
马有失蹄人有失言。叶照棠这才惊觉,心中一喜,眨了眨眼睛,赶紧追上了吹寒。
吹寒板着一张脸,走得飞快,叶照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自己怀里,又被吹寒甩开。
“吹寒,别跑啊。”
叶照棠紧紧把他禁锢在怀里,蹭了蹭他的脖子,问道:“你不高兴了?”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
吹寒心烦意乱,试了一下,挣脱不开,干脆闷声不说话。
其实他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