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夏冬青下意识地转过头,刚才还堆放整齐的红石砖,现在已经毫不成型地坍塌了下来。然后,刚才一直紧追自己的男人,完全消失了踪影。

人们聚集到那发出巨大声响的地方。夏冬青战战兢兢地走进那倒塌的石砖,看到石砖下有只手伸了出来。

不知道那会是谁。可是刚才经过时,周遭并没有人啊!而且施工队人员也早就下班了,夏冬青将沉重的石砖搬移开,在那下方是全身无力般瘫倒,而且头部血流不止的赵吏。夏冬青的心脏被吓得几乎快停止了。

「喂!赵吏。」

不知道是谁帮忙夏冬青,将赵吏从倒塌的石砖下搬了出来,但他仍旧毫无动静。夏冬青几乎全身脱力,趔趄的脚步差点在赵吏面前跌倒。

「喂……喂……」

夏冬青说不出来话来。即使拍肩膀、摇着身体,赵吏也还是没醒来。他的头部血流不止,温柔的感觉不断流过夏冬青压在他头部的手。

「他应该是压倒头部了,最好快点送医院。」

不知道谁拍了夏冬青的肩膀,夏冬青粗鲁地拨开。

「快点叫救护车,快点!」

朝着围观的群众,夏冬青用那颤抖的声音怒吼着。

在救护车中,夏冬青打电话联络自己上次急救的医生,并叫了凌晨。凌晨虽说马上就会赶到,但在救护车抵达医院大门时,他已经医生们已经等在门口。确认过赵吏的状况后,立刻将赵吏送到加护病房。

随后闻言赶到的凌晨对抖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好的夏冬青大叫「你给我待在这里冷静一下!」夏冬青整个人茫然呆坐在结束看诊后,灯光就全熄掉的挂号前。双手沾染的鲜血,感觉十分鲜明。光是回想起来,夏冬青就开始觉得想吐,胃里翻江倒海。好可怕的出血量,要是引起脑震荡或者……该怎么办……

光是靠想就让夏冬青泪流不止。灵魂摆渡人不会死……不敢去想象那些事,也不愿意去想,只是拼命的这么告诉自己,但一贯的理智冷静地告诉自己,不行时就是不行了。

后悔自己不该为那种事跟他争吵。早知道就不去在意那种无聊的自尊,直接放下尊严地跟他说清,说自己喜欢他不希望他再和别的女人又关系。早知道当他追来时,自己不逃开就好了。造知道就别经过那个地方就好了。这样一来,他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要是他就这样死了,从此再也睁不开眼……不知何去何从的夏冬青,就想自己干脆就一死了之算了。或许那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但并不是为了有什么意义才会这么做。是因为无法忍受他不在身边的生活,才想这样做的。比起度过惦念他不在的时光,倒不如自己也追随他让时间停止,还开心得多。

脚步声逐渐接近。夏冬青立刻站起来,冲到急诊入口,急忙跑向正在听医生说话的凌晨。

「赵吏人呢……赵吏……」

夏冬青无法把话说清晰。凌晨叹了口气,一副安心的样子。

「基本上没什么太大问题,医生说有点轻微脑震荡,额头上缝了三针,睡一觉就会醒了。你先去洗一下手吧。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被夏冬青抓住的凌晨,白色上衣的袖口满是赵吏的血迹。

「啊……好!」

凌晨一直看着夏冬青的脸。

「我不是说那家伙没事了吗?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只不过是外伤,没有危机生命。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冬青?」

「好多血……血……」

夏冬青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没事的。」

夏冬青原本还想说赵吏会不会死掉,真的这么想过。夏冬青留下安心的眼泪,依偎在那感到心痛而伸出来的手臂。

赵吏被送到普通病房。在结束所有医疗过后,赵吏也还是没醒来而舒服地睡着。凌晨向医生借了一件不要的白大褂穿上来隐藏被夏冬青抓上血的衬衫袖口。之后,夏冬青一直坐在熟睡的赵吏身边,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熟睡的样子。放下心的夏冬青觉得胃一阵绞痛,但夏冬青把这个归为今天还没好好吃过饭,所以就没去在意。

时针走到晚上十点时,有人没敲门就将房门打开。可能是手里拿的东西有点多,凌晨已经换掉那身衣服。他将打包来的饭塞进夏冬青手里。朝着床边走进,在窥视了一阵后。

「真是叫人嫉妒的家伙。」

凌晨不满地啧了一声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倒水的夏冬青回过头,发现赵吏正睁大眼睛地看着这边。醒来的赵吏,小声低吟了一声「好痛」后,便用手压着头。

「还好吗?」

夏冬青赶紧跑到他身边。赵吏一边皱眉头,一边将手放在被纱布缠裹的头部上。因为那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而吓了一跳。

「怎么了?」

「你被施工地突然倒塌的石砖压在下面,因此头部受到撞击而昏了过去。缝了三针。住院手续凌晨已经帮忙办理好了,所以今天你就先睡在这里吧。」

好一阵子赵吏都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额头上。

夏冬青对那直视自己的视线感到压迫感,不自觉地撇过了头。赵吏的表情变得可怕起来,夏冬青还在想怎么一回事时,原来凌晨正站在自己身后视线越过夏冬青肩膀,一直盯着赵吏的脸。

「还好吗?身体。」

「还好……」

夏冬青本能地捧着水杯往前一步。

「凌晨你先回去吧,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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