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围墙里。他甚至不知道李天骐的手指最后是不是完整的被接回到了他的手上,从他离开医院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他提起过李天骐这个名字,他也再从没主动提及过这个人。

日子一久,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人曾经在他生命里出现过,李天骐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包括他的声音、他的脸、还有他所说的那些话。

直到一个律师拿着一沓文件礼貌地敲开他的门。

“杨纬忆先生您好,我是李天骐先生的律师,方便进去谈一谈吗?”

时隔半年之久,在顾铭出差的时候,从突然到访的律师嘴里再次听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李天骐”这三个字恍如隔世。

杨纬忆并没有让人进门的打算,平静却抗拒的口吻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李天骐先生委托我将这份财产转赠文件交到您本人手中。”

律师递上一开始就拿在手里的文件递到杨纬忆面前,杨纬忆看了看那挺厚的一沓纸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律师非常绅士,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这份财产赠与包括李天骐先生在本市南区的别墅,还有李天骐先生与朋友合伙创建的xx公司47的股份,加上您本人持有的6股份,您名下共拥有xx公司53的股份您已经成为xx公司的董事长。同时,总裁的聘书也在文件里,只要您签字您将兼任xx公司的执行总裁,您可以获得对公司内部的绝对处置权。”

他住的那个别墅还有公司百分之47的股份应该是李天骐拥有的全部值钱的东西……

李天骐把他拥有的所有都给他,仅仅是补偿吗?

他给他对公司那帮人的处置权,是已经不在乎和他合伙的那帮铁兄弟的身家性命了吧?他跟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的过节可都不小,他真不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他们一一玩死?

先是手指,然后是全部的财产。

这些财产是最终的结束吗?他到底还想做什么?

他猜不出来!他完全抓不住头绪,猜不透李天骐!

杨纬忆摇了摇头,克制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对律师说。

“我不会签字,请你回去告诉我他我不需要。”

“先生,这是一份无偿赠与文件,不需要您的签字,在法律范围内,这份财产在李天骐先生签署后在法律上已经生效,这部分财产已经归属到您的名下。文件里还有一封李天骐先生给您的信,请您务必收下。”

信吗?杨纬忆使劲攥了攥拳,伸出手接过了文件。律师脸上一喜松了口气,连忙掏出名片递给杨纬忆。

“这是我的名片,您任何时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杨纬忆如同手握着一块烫手山芋一般把一沓文件丢在客厅的桌子上,对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才终于又拿出勇气拆开了附在它最后的那封黑色信封里的信。

薄薄的信纸上只有的三行字。

杨纬忆不知道该称之为信,还是遗书。

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我现在把他们都交给你。

曾经伤害你的我,我把他杀死了。

顾铭是魔鬼。

如此简单的文字出现在眼前,反复地读了三遍,杨纬忆竟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三句话的意思。

这短短三行字传达的信息量几乎要把杨纬忆的脑袋撑开,杨纬忆慌忙的抓起电话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是想要干什么,攥着话筒久久地发呆,伴随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好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冷,如同被置身冰窟。

心脏传来阵阵压迫感,杨纬忆跌坐在沙发上,脑袋一片混沌。

谁骗了谁?

到底是谁在欺骗谁?

他又该相信谁?

他已经连他自己的眼睛都无法相信了,又能去相信谁?

☆、到底谁骗了谁·中

杨纬忆脑袋里有无数个问号,如同无数只啃食大脑的蠕虫。

他没有拨通任何人的号码,闭上眼睛,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他拿起那沓文件,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了一遍。而后,他看了一眼那张全英的名片,在他最无奈的情况下拨通了gary li的号码。

“文件的签发日期是明天。”杨纬忆说,他想这绝不是偶然。

那头,律师沉了一下,回答。

“李天骐先生原本委托我明天将文件交给您,我自作主张提前了一天。”

“说吧,你的目的。如果我没记错,你的中文名是不是叫李天行?”

“你记忆力真好。”李天行略感意外地说,“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记得我。”

李天行,李天骐二叔家的小儿子,七年前,杨纬忆曾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当然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事实上杨纬忆因此被救护车拉进了医院,手臂上现在还留着那小子留下来的疤。

那时候杨纬忆刚跟李天骐在一起,李天行还是个高中生。

大二上学期,下了晚上的选修课,杨纬忆刚走出校门,一个小孩儿突然在他面前亮出一把水果刀,杨纬忆一看他小混混似的打扮,单纯地以为他要勒索钱财,连忙二话不说掏出钱包递过去。结果那孩子非但不见好就收反倒被激怒了,双手握着刀闭着眼就朝他冲过来,他夺刀的时候被砍中了右臂,小孩睁眼见了血就慌了,扔下刀掉头就跑。

伤的不算重,就一道两寸长的口子,等他捂着手臂走到家基本上连血都不流了。顾铭自打他和李天骐开始交往就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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