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一个年轻的公子,被人抬着来到了这议事广场之上。

那男子,如清澈的尘,透明的雾,似乎阳光一照,就能将他照个透彻,神如透雨,性如微尘,身如薄羽,命如软风,生就一张世人难比的容貌,可惜——

众人看到他的脸时,都是一致的惊艳,但看到他那一双毫无光彩的眼时,惊艳便成了叹息。

好好一个绝世男子,却是个瞎子——

可惜,可惜,这样的人儿,连天都要嫉妒,怎么会让他完整呢?

就连凤箫旎的目光也是迷失了一阵,但还是惋惜地摇摇头,若他不是瞎子,而且还不是一个没落家族的当家人瞎子,那便好了。

一见到即墨家的公子来了,李夫人立马向他跑去,“袂阙,我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你要相信我啊!”

“表姐,表姐!”即墨袂阙也听见了李夫人的呼声,摸索着向她那面走去,就算是那着急的神情,也是这般风姿迷人,但前提是要忽略他那毫无神采的双眸。

但马上那李夫人又被别人押着跪倒在地上,那即墨袂阙也被家丁扶住了,摸索着去找他的位置。

“表姐,你放心我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即墨袂阙一边摸索着,一边安慰道。

李夫人伏在那地上哭泣着。

看见即墨袂阙,王莲花和凤箫和都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当年李夫人和她瞎眼的表弟逃难到了锦州城,那时候的风苍穹已经是朝中的大员了,他祖籍锦州,衣锦还乡探亲之际无意间看见了他们姐弟俩,那时候那瞎眼的男孩才几岁,被李夫人抱着,风苍穹对这美丽又身世凄凉的女子一见钟情,将他娶为正妻,占了王莲花以为本该是属于她的当家主母位置,一直是怀恨在心。

再后来,那瞎眼的表弟,被城中即墨家的看重了,不嫌弃他是瞎子,便要了过去,当亲儿子养着,便就是即墨袂阙了。

前几年,即墨家中遭逢剧变,即墨袂阙成了当家人,一直到现在。

人都来齐了,这议事大会便要开始了。

首先是那王莲花和凤箫和跪在堂下,对众人哭诉了前后之事,“家中老爷突然病重,请了好些大夫都没法,想老爷平日里身子还是安泰,这病来得蹊跷,可怜小妇人只是个侧室不敢多过问,谁料昨日,便见李氏鬼鬼祟祟神情有异,小妇人大着胆子跟随她到了房门口,却听见她在那房中有男人声音,他们二人还说要等老爷死了,这凤家的家产就全是他们的,还要将我母女二人赶出去,城主大人你要为小妇人做主啊,老爷如今被害,我那苦命的孩儿在京城又被那李氏的恶毒女儿所害,如今小妇人真是走投无路了,才敢来要劳烦大人……”

母女两人一顿哭诉,叫众人感同身受,不约而同地恨起那李氏来。

“小妇人一听李氏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由得愤怒了,想当年,老爷收留了她,她不知廉耻地勾引了老爷,老爷心善,听信了她的话,让她在家中猖狂了这么久,如今她的蛇蝎心肠慢慢地暴露出来了,小妇人当时便点齐了家丁,闯入了她的房中,将她和那奸夫抓奸在床,正是那对街卖猪肉的王老七!”

众人哗然,看那猥琐的王老七,再看那风韵犹存的李氏,都不怎么相信。

“我没有,我未曾害过老爷,也没和这王老七有任何关系,都是王莲花陷害我的!”李氏边哭边道。

“住口!”城主一声喝断了李氏的辩白,对那王莲花问道:“你可有凭证!”

王莲花擦擦眼泪:“府中家丁丫鬟数名都可以作证,我在李氏的房中搜出了许多她写给那奸夫的情诗,还有——”她望向李氏,狠狠地道:“凤栖梧那贱种根本就是李氏和那王老七的私生孽种,当年李氏曾经还生了一个儿子,也是王老七的,因为是男孩儿,和王老七的模样甚是相像,李氏怕事情败露,将那男孩悄悄地送人了,骗老爷还说是夭折了!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凤栖梧和那被她送人的孽种找回来滴血认亲!”

“不,我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情!”李氏哭泣着。

“那你可敢告知各位大人,你将那男孩儿送往了何处,凤栖梧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滴血认亲?”

李氏狠狠地看着王莲花,却无话可说。

“你没话说了吧,那两人都是孽种,根本就见不得光!就是你和王老七所生的孽种!你自然是不敢了!”

李氏只是低声哭泣,痛到绝望,袂阙在那一边,一脸愁容,那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有内情,但风苍穹也知晓也同意的,绝对不是王莲花所说的那般。

但现在,若是说出当年的那实情,将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他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努力地抓住所有细节,力求为李氏证明清白。

她是绝对不会背叛风苍穹的,一切都是那王莲花的设计的,她想争夺当家主母之位不是一日两日了。

又走来几个丫鬟家丁模样的男女,都是纷纷指证昨日之事,一口咬定了李氏和王老七被抓奸在床的所谓真相。

那王老七也是承认了,李夫人绝望地伏在地上哭着。

王莲花亲自将她所谓的物证呈给城主大人,那就是她所谓的在李氏房中搜出的。

“这就是李氏和王老七往来的情诗。”王莲花言之凿凿地道。那城主接过那几封书信,见那左右之人都在看李氏和那几个作证的丫鬟,悄悄地捏了一把王莲花的屁股,王莲花似乎并未察觉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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