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能够把藏书和藏画都拿走的人,必然也是个识货的人啊……我找杜老要了z市他买画的具体地址,我去找了那人,却得到一个意外收获,不,也应该说得上是意料之中的吧,我竟然找到了一个联系人……”

他再度苦笑,“还记得我们在北京云南两地跑的时候,乔思姑父的通话详单吗?莫名其妙地不见了,那详单上究竟是谁的电话?外公吗?我倒是曾经去了解过,把外公所用过的所有号码都统计了一番,虽然年代久的,已经有些时候了,可也总有那么点痕迹可循的。我找到那个卖画的人,就是台风那天去的,你不让我去,我心里有事搁着无法安宁,不弄个水落石出我坐立不安。我想卖画人肯定不愿意告诉别人,他书画的来源是谁提供的,我装作是爸爸妈妈的粉丝,想要买他们的画,可卖画人已经没有了,我故意缠了他很久,愿意出高价,他也表示了无可奈何,我就请他帮我问问,业内是否还有人出售他们的画,并且直接了断地说明了,我之所以找上他就是因为在杜老那里看到了鱼戏莲叶图,才知他这里有的,他被我缠得没办法,才告诉我,当年这画也是他从别人那里收的。

爸爸妈妈的的画,我想脱手那人也不敢明目张胆放在拍卖会上来卖,找这种私人画廊老板倒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又缠着老板给我这人的联系方式,老板被我缠得没办法,告诉我这人把画放这里卖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联系方式。他找了本很旧的电话薄出来,却找到了电话号码,而这个号码,是……”

他呵了一声,“是我大舅舅曾经用过的……”

那副鱼戏莲叶图出现在杜老家里时,叶清禾的心和他一样突地跳了一下,只是,她让她这一个微乱的节奏跳过之后就此过去了,曾经的她,执拗地想要找出某些事情的真相,而现在的她,却不愿意再去过多的思考……

就如此刻,她听着他说着故事,若是在从前,她一定心潮起伏,激动不已,而现在,她竟平复多了……

“妹妹,我查不下去了……而且……查案也不是我一个律师的职责,我在电脑前坐了半夜,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置身事外……”他低头,脸颊在她发上蹭着,“我是不是……很懦弱?”

她抱住他的腰,摇摇头,她早就说过,他是她心中的战神,永远是……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顾队,也告诉了陈溢,该怎么查,他们公安机关自己去查吧,我只想,像一一一样,和你一起,缩在小镇这个小小的壳里,过我们自己安稳的日子,跟谁都不再有关系……”他低低地说着,“后来的事,我真的没有再去过问了,妈妈昨天来,告诉我,舅舅被抓了。想是这几个月以来,公安已经查清楚了。不知道妈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是我举报的,所以来找我,妈妈心中,还是有怨尤的吧……只是她没说,只是来问我怎么办,请我回去帮帮他。我没有答应……”

“所以……妈……她打你一巴掌也是为这个?”她眼前浮现出在茶馆撞见的那一幕。

他点点头,“是。妈妈说我冷血,说我学法律学得没有了人之常情,在外公的案子上冷静得像局外人,还能举报亲舅舅……其实,我也不知道舅舅还做了那些事,也是妈妈这次来说,我才知道,原来舅舅不仅是爸爸妈妈车祸的直接制造者,还和外公一起,做走私,很多年前就开始了,至今仍然在做,否则,当年也不会……”

原来,真正毁了她家的人是他的舅舅,而不是外公……

“对不起,妹妹……”他将她抱起来,习惯性地放在自己大腿上,“替所有人,向你说声对不起……”

其实,这一声对不起,他很早就该说了……

当年妈妈把她做的蒜泥白肉倒进垃圾桶的时候,他就想说的;

妈妈诬陷她私用零花钱买鸡血石的时候,他也该说的;

她“死而复生”,被他在江南找到的时候,他更应该说……

可是,他一直都没说。

年少的时候,是不懂;而现在,是不忍。

他对她,真是连一句对不起都不忍说了……

只愿那些痛楚的往事,在彼此的相濡以沫中,渐渐随风远去,渐渐尽数忘记……

她额头顶着他的,用力摇头,而后,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低声说,“这里,早就不疼了……”因为有他,所有的伤痛,都不再是伤痛……

而且,他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没有这个必要跟她说对不起。

更何况,如今,痛的人,反而是他了吧……

她无辜,而事实上,他何尝又不无辜呢?

“妹妹,我妈今天来说了些什么,不要放在心上,我说过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有我在前面挡着,知道吗?”包括久久的事,他事前都没让她知道,就是因为此。

她沉默了一会儿,心中只有叹息,“她来,就没有说别的?”

如果没有舅舅这个案子,姜渔晚还会寻来江南吗?还会对她笑吗?还会接受她这杯媳妇茶吗?还会给她红包吗?还会哭着对他说:“宝宝,不管怎么样,我总是希望你好的”吗?

他沉吟,“她现在很乱,第一不敢去求爸爸,娘家发生这样的事,爸爸那样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帮的,而且也无从帮起啊,总不能违背原则;第二,她一个女人,在政法界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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