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谦果然很清闲,穿着一身官服,绯红的七品袍,映衬的面容灿若桃花。见惯了齐守谦白衣翩然的样子,雨晴微微失神了一下。原来有地人,果然能将什么衣服都穿出味道。比如这样俗气的红官服,愣是穿的神采奕奕。

齐守谦正拿着一封信,不知想写什么。

“现在算办公时间吗?”雨晴笑着凑过去,“还是想着走神打发时间?我看那些人都走了,你也不用自己熬时间,直接回去吧。”

齐守谦这才回过神来,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往一边瞥了瞥,示意雨晴看过去。

在县衙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阴暗的人影,石杰。因为他衣衫陈旧,又是坐在文书的位置,雨晴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为什么石杰做到了文书地位置,自然是因为县衙里人手短缺,石杰已经身兼数职。

因着和念念地一番话,雨晴对石杰又多了几分崇敬之情,本来,社会应该宣扬这样的正气,为官者嘛,就应该清正廉明,爱民如子,石杰虽然迂腐了些,却将这些做到了极致,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抛开两人地私人恩怨,雨晴并不讨厌石杰。

看着石杰在那儿忙碌,官帽下露出花白的头发,一脸的认真,比他官职低的人都走了,比他官职高的齐守谦也在耗时间,只有石杰,认认真真的在工作。

雨晴进来,石杰也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忙碌,眼皮也不抬一下。雨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打扰,直接跑到大堂外面,装作欣赏风景,顺便耗耗时间。努力工作的人,理应得到尊敬。

更何况,石杰和人不同,别人回家是吃饭,石杰回家要砍柴。即使是这样,石杰也不曾早走一刻钟。

县衙里没什么景色,当然受经济条件的限制,原来的县令们可能曾经在此种过菜,养过猪,把好好的县衙大院当成了南泥湾来开垦。雷万山来了之后,雷云嫌种菜俗气,就种了些花草,不过都是些简单易活价钱便宜花期还长的,小路两边种的是蔷薇,不远处还简单搭了个花架,上面爬满了藤萝。开得正是灿烂,蜜蜂蝴蝶围着嗡嗡乱响。

看到这些,雨晴对雷云的不满又多了几分,真是个自私的女人,连饭都吃不上,还想着赏花。花再好,能填饱肚子吗?

雷万山到底怎么教的女儿?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当成齐守谦的老师呢?齐守谦,你可要引以为戒,可千万别变成雷万山那样的人?再有个雷云那样的女儿,可真是冤家!

明明当初有机会救自己的爹,不过是嫁给那个什么顾公子而已,又不是卖身。再说了,人家那杜公子不是痴心一片吗?就算是自己挑的,也未必能挑出来那么深情的好男人,这个雷云不珍惜,糟蹋人家的心,人家就糟蹋他爹,到最后连自己也跟着糟蹋了。

真是让人无语的……糟蹋啊。

“干什么呢?”身后传来齐守谦的轻笑:“对着蔷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伤春悲秋呢。”

“那样无聊的事,我才不做呢。”雨晴撇撇嘴,“对着花落几滴泪,再吹吹风,显出诗肩瘦,就叫做有才华啦?”

“对花洒泪,临风嗟叹,叫不叫有才华我是不知道,倒是你这几句话,我觉得很有才华。想不到董事长还是才女呢。”齐守谦笑了起来。

雨晴骄傲的抬起下巴。

“石杰走了?”雨晴小心的瞄瞄左右,得到齐守谦的答复时,又问:“他刚才写什么呀?”

“哦,是东海县的公文往来。”

“桃花……”雨晴放低了声音,每当她用低人一等的嗓门说话时。就表示她有求于人。齐守谦和她相处久了,自然知道。

“行了,有什么就说吧。”看着雨晴学人家小女儿态,对着他猛眨眼睛,齐守谦终于消受不了美人恩。

“作为一个有良知有正义感和有觉悟地东海县公民。我觉得有必要对你的官衙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雨晴清清嗓子,又小心的看看周围,确定石杰不在现场,才又道:“石杰既然身兼数职,我认为就应该拿几份薪水。”

齐守谦很惊讶,“我以为你很讨厌他呢。要知道,当初某人可是被人……”

“那还不是你害的!”雨晴强硬地打断,她平生最丢脸的莫过于被人按在凳子上打板子了。因为这个,每次见到石杰雨晴总有些心虚,觉得石杰虽然不曾说过什么,可是必然是看清楚了真相。

“好好,是我不对。”齐守谦立刻做忏悔状,如果一个女人,愿意想你撒娇耍赖,那表示她将你看做了很重要的人,对于这点,齐守谦自认为还是能判断出来的。因此他不想破坏气氛。

“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再发给石杰一份薪水。”雨晴得意洋洋。

“我?”齐守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俸禄还不够塞牙缝呢。”

“喂,你的文书你不发薪水谁发?”雨晴瞪起眼。以前的县令们真会装糊涂,一般文书都是县令自己支付薪水,自从上任文书嫌钱少走了之后,石杰当了兼职文书,从那之后县里再也没请过文书,也没人提过给石杰发钱。

“还有啊,反正不够塞牙缝,还留着干嘛?”齐守谦根本不会缺钱。雨晴索性激上一激,“你要是没饭吃了,我养你!”

齐守谦眼前一亮,“一言为定!”

他地目光炽热,雨晴不由得脸上一红,似乎刚刚的话别有用心一样。

“我想过了。这样也不是长法。”雨晴避开视线。“以后呢,我们可以从商人那儿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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