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看刘斌这幅模样,抑郁万分自暴自弃地感叹着耸耸肩,无奈地说:“别装了,想笑就笑吧。”
张青阳也充满兴趣地转过身,眼前的景象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一看见面前那人的样子,尽管身上还遍布伤口疼痛不已,天师大人依旧忍不住想笑。
面前站的人自然是玉衡,只不过他的人与可怜的神玉山一样,不知遭到了什么样的毁灭性打击,一眼看去惨不忍睹。
一身朱子深衣本来儒雅非常,只要不开口就是个偏偏浊世佳公子,现在却被撕得东边一截西边一条,颇有后现代艺术的凌乱美,难为他还穿在身上;那一头初见时漆黑如墨的飘逸长发更是纠结非常,脏乱打结也就罢了,真的顶着个鸟窝是怎么回事?至于那张容色颇为美好的脸……算了,大概他是想开染坊,准备拿自己做活广告吧。
刘斌东倒西歪了一会儿,终于顺过了气,深呼吸一下然后尽量保持平静地望着玉衡诚恳地说:“你要多少钱?”
玉衡摆出一个尴尬之极的微笑,摆手道:“我不是乞丐!还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
张青阳适时插嘴,“所以你认为你和神玉山一副被打劫了的样子没有我们重要?”
玉衡一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他面容扭曲地往前一扑,差点儿对张青阳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同时从他身后钻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飞扑进张青阳的怀里,又扭又蹭,讨好地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
玉衡龇牙咧嘴地站稳,委屈地埋怨,“小喵喵,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这么热情过。”
小灰傲娇地一甩尾巴,继续在张青阳怀里滚来滚去撒娇。然后竖起耳朵摇一摇,小鼻子上上下下地凑来凑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阳!你竟然受伤了!竟然伤那么重!该死的横公鱼!”小灰一边叫一边乱扑腾,不小心踩到伤口,张青阳脸色一白,勉力出声道:“小灰……”小灰连忙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虎视眈眈地看着玉衡,一语不发。
玉衡无奈地认错:“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行不?我负责,我负责。”说罢从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掏啊掏啊,慢慢吞吞地掏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丸子,不情不愿地递向张青阳,说:“喏,吃了它。这可是用我的鱼鳞做的灵丹,就算你快死了也能给救回来。”
张青阳接过丸药。刘斌凑上去观察,阳光下看上去平凡无奇,就像颗大号巧克力豆似地,怎么看也不像什么“灵丹”,难道真能起死回生?玉衡说它是鱼鳞做的……刘斌撇撇嘴,忽然庆幸要吃它的不是自己。
小灰看玉衡一副舍不得的样子,顿时大怒,“死鱼!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玉衡顿时欲哭无泪,大哥,感情您不仅要逼我把本命灵丹随便送人,而且要送的心甘情愿、高高兴兴,送得满面春风?
哎,这真是孽缘啊孽缘,小喵喵去了人间待了那么久,都学会仗势欺人了。以前明明是可以随意搓圆按扁的小毛团子啊,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玉衡还在感慨自己的悲惨际遇,张青阳已经把那颗所谓“起死回生的灵丹”吞了下去,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什么东西暖洋洋地在经络里游走,迅速修补着创伤,疼痛大为减缓。刘斌觉得神奇,揪着张青阳看来看去。
张青阳小声解释,“玉衡的本体是横公鱼,《山海经》上有记载,这种妖物是不死之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它的鳞片是疗伤圣药,非常难得。”
刘斌做托腮好宝宝状听故事,然后举手提问:“咦?那他不是无敌了?阿克琉斯还有脚踝可以打呢。”
张青阳赞许地一笑,“横公鱼还是有弱点的。只要用乌梅两枚和他一起下锅煮,就能做成鲜鱼汤了,绝对是大补之物。”
刘斌眼珠子一转,开始打起坏主意……
小灰还在张牙舞爪地教育玉衡,张青阳给他顺顺毛,然后用两根手指拎着他脖子上的毛,把他扔进刘斌怀里,这才问玉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神玉山遭劫了?”
玉衡像弃妇一样哀怨地盯着小灰,嘀咕,“遭劫了遭劫了,遭了你家小宝贝的劫了。”
说完感觉到张青阳冰刀一样的目光,立刻摆手解释,“我不是说那个姓刘的!我对他没兴趣你别这样看着我!都是小喵喵太淘气,一听说你们可能出不来,就把整个神玉山和我折腾得鸡飞狗跳,简直是乱套了!你看你看——”
玉衡开始历数小灰的光辉战绩,“上个礼拜一把火把山头烧了!前天想堵住神玉湖!昨天山脚的花全给拔了,害得吃花蜜的妖怪们一直饿肚子!还逼我穿他撕烂的衣服!还在我头顶上做窝!”
“诶?可我怎么感觉你高兴得很?小灰的脾气完全是被你娇宠出来的嘛,我就不信你没办法制止他~”刘斌一边儿拿着根小草逗小灰,一边天真善良地发表意见。
“……”玉衡望着天空,假装那里飞过了一群大雁。小灰狂躁地挥爪抗议,你才娇宠,你这只万年受!
当然,由于恼羞成怒忘了使用人类语言,这一串抗议听在刘斌耳中不过是“喵喵喵喵喵”罢了。倒是张青阳敏锐地抓住了玉衡话中的疑点,带着些许不确定地问:“上个礼拜?”
玉衡一击掌,笑眯眯,“忘了告诉你们,万妖境的时空法则跟神玉山也不一样,你们进去这点时间,外面已经过去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