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看着地上那一粒拇指大的石子,满头黑线,“那你可以打别的地方嘛。”

“那里肉多,我以为会少些疼痛。”姬华音视线缓缓落在了她的腰上,犀利的似乎能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后面去。

贺兰雪一窘,哼笑,“原来你还是为我考虑啊?我还以为你是假公济私,想占我便宜呢。”

姬华音微微一愣,不确定的问,“你这酒还没醒么?”

“……”贺兰雪一噎,旋即扬唇一笑,“哼,还不承认,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姬华音无动于衷,只淡淡道,“以后白天不许喝酒,容易说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你就是。你想占我便宜就说啊。反正,我将来肯定是你的人,你想要直说啊,我给就是。”贺兰雪见他不承认,娇嗔的就抱着他的胳膊,耍赖般的要他承认。

“胡闹!”姬华音抽出胳膊,厉色盯着她,“一个姑娘家,这些话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贺兰雪一怔,大眼睛四下一瞟,又不在乎的笑了,“这里又没别人,我说给你听怕什么?”

“你要是将耍嘴皮子的心思都用在练功上,大约也不会太丢脸。”说着,姬华音身形一闪,离她约摸一丈远,开始施展起招式来。

“你听好了,这套招式我只教一遍,你学会便罢,学不会以后别来见我。”

话音落,招式收起,他整个人又站到了她跟前。

贺兰雪全懵了,“师父,刚才太快了,我还没瞧清楚,你就教完了,怎么办?”

“学不会?”姬华音淡漠的问。

“嗯。”贺兰雪老实的点头。

姬华音浅浅勾唇,凉凉一笑,“看来,你以后也是不想再出现在我跟前了,罢,那边院墙周围有机关,你出不去,从这吧……”

他手指了指不远处,道,“看见了吗?那儿有个狗洞,从那也可以出去,出去之后,就别再来了。将军府的院墙以后不会再让你翻了。”

贺兰雪听了他这话,更懵了,“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打了我屁股,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让我钻狗洞呢?”

姬华音凉凉的瞅她一眼,薄唇抿直,再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贺兰雪连忙追过去,“华音……”

话未说出口,姬华音反手一阵掌风袭来,贺兰雪小小的身子风筝一般,被弹了出去,又摔到了地上。

“哎呦。”她连忙夸张的大叫起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前方冷峻的背影。

其实吧,这一摔还没刚才练轻功时摔下来的痛,可见他只是不想她跟着他,却并没有想伤她。

然而,接连叫了好多声,姬华音仍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贺兰雪不敢再追,怕又被弹回来,突然,计上心来,她啊呜一声,做呕吐状,然后,用虚弱的声音道,“师父,救命,疼,疼,啊……”

最后,她头一歪,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练武之人耳力惊人,所以,贺兰雪的一切动静都在姬华音的掌控之中。

只是,人不能动情,一旦动了情,所有的判断力就没了。

明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掌不过虚张声势,连一层的功力都没用上,可是,后头那丫头没有再追上来,也没了声音,姬华音的心还是沉了沉,哪怕知道这多半是她在使诈,可是脚步还是不听使唤的走了回去。

走到她跟前,半蹲而下,看着她枕在胳膊上的小脑袋,那白净的小脸,那微微颤动的长睫,姬华音心里好气又好笑。

“这般没用?怎配做我姬华音的女人,来人,将这东西扔到大街上去。”他突然冷了脸,起身吩咐。

“是。”一名黑衣影卫如鬼魅般出现。

贺兰雪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心下一沉,本能的伸手就抱住了姬华音的大腿,仰头谄媚的一笑,“师父,您刚才教我的招式,我好像又记得了呢。我这就练给您瞧瞧,好不好?”

“你不是昏死过去了吗?”姬华音垂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抱着自己大腿的姑娘。

贺兰雪连忙爬起来,解释道,“就是刚才昏迷的那刹那,我灵台突然一片清明,竟然连你之前教的招式全都记起来了呢,您说奇怪不奇怪?”

“既如此,练来我瞧瞧。”姬华音一挥手,影卫又消失不见。

贺兰雪抹了把额头的汗,当真拉开架势,脑海里使劲的回忆着他刚才的动作,然后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

因为要回忆,她动作极慢,全然没有他的挥洒自如,但姬华音却知道,她练的招式全部对了,只是差了熟练和力度。

其实,就他刚才那一遍,能全部记住招式的人很少很少,但他知道,贺兰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她亦是个练武奇才,只是,她这人性子懒散,不逼她,她永远就这样混懒耍滑的。

“师父,怎么样?”好容易将那套招式练完了,贺兰雪喘吁吁的走过来问。

姬华音眸底漾过一缕笑意,“看来,刚才那一昏,的确让你灵台清明不少。”

“呵,这样就算过关了吧?以后我还能来找你的吧。”贺兰雪全然不管他的嘲讽,只得意这件事。

姬华音道,“可以,不过下次见面,我可不想见你还像刚才那样老太太打太极一般。”

“额。”贺兰雪愁云满面。

“好了,我还有事,你该回去了。”姬华音道。

“你干嘛去?”贺兰雪本能的问。

姬华音凝眉,“你想跟着?”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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