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地咕哝了一句,闭上眼睛。

两人就和傻逼青春期高中生一样,床上床下,牵着手,睡过一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韩今宵和吴越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身上的衣服是之前请土娼

去给他们代买的,特别有七十年代农民伯伯风范的对襟褂子。吴越穿的时候还研究了一下布料,最后他决定将其诊断为古代劳动人民穿的麻布葛布。

韩今宵笑话他没有生活常识,麻布葛布现在贵了,这身衣服,涤纶夹棉差不多了。

吴越临走时从土娼家灶台上顺了俩包子,想了想,又放回去一个,然后挑了个更大的塞进嘴里,他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做贼心虚地和韩今宵直挥手:“快走快走。”

“你付的钱都够你买下整一锅包子了,慢慢吃,别噎着。”

韩今宵和吴越两人不能光明正大走正道儿上,两人趁着天还黑,绕小路走了田间小路。

吴越抬头看看天空,繁星似水,他忽然就觉得胸腔像是装进了整个天空的群星似的,一颗颗明亮愉快地闪烁着银光,田埂野地里传来三两蛙声,还有昆虫唧唧鸣叫,不知名的野花香洗浴着他们身上,肺里浓重的血腥味……

吴越按捺不住一股莫名的兴奋,他在田垄间欢快地连蹦了两下。

韩今宵跟在他后面:“你别蹦跶了,蹦跶的和那啥狮子王里头的那只鹿似的。”

吴越回过头来朝他笑:“那你是啥?你肯定得是那个反派,那个老虎……”

韩今宵:“你丫是老虎旁边跟着的那只狗不像狗,豺不像豺的玩意儿。”

吴越:“那叫鬣狗,傻了吧你。”

“是有文化啊。”韩今宵冷眼看着他,嘴角揶揄,“哪个大学混出来的?”

“那啥哈佛呗,牛津呗,剑桥呗。”

韩今宵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瞧着他:“牛筋啊……你咋不说牛骨头呢?”

吴越不服气:“那你呢,你哪儿混出来的?四九城地痞流氓职业学院?皇城根闷葫芦熊货职业学院?还是中国人民糙老爷们大学啊?”

韩今宵嘲笑地看着他:“操老爷们呗,你娘们?”

吴越呆了两秒钟,这才反应过来此操非彼糙,他自个儿掘了个坑自个儿扑通一声跳进去了,不由黑眉一拧,大怒:“韩今宵你丫欠整死!!”

韩今宵根本不怕他,由他恼羞成怒地挠了抓了揍了,爷自闲庭信步。

辛巴和斑比的身影在逐渐到来的清晨中向荒野深处走去,橙红橙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破壳,霎时金曦如洪流般汹涌,温暖湮没大地,人间一片灿烂辉煌……

吴越和韩今宵是什么地方偏僻往什么地方钻,决计得先远离了良乡案发的那块地方才好。

两人一走就是十来天,其实这会儿日期和时间对他们而言都不是特别重要,但之所以记得是十来天,那是因为在第七天是韩辉的头七,韩今宵没有韩辉的遗骨,也不能去买什么纸钱。吴越就和他一起找那种类似于桑叶般的树叶,叠成拙劣的一只只

绿色的小船,在苇塘子深处化掉。

这一路上韩今宵和吴越讲了很多事情,当然不包括他曾经想把吴越给杀了这件,老韩有自个儿的私心,还有吴楚,再怎么也是吴越的哥哥,亲哥,有些东西说还是不说,韩今宵还在琢磨着,掂量着。

不过他告诉了吴越另外一些足够震住这小条子的事,比如任马力是他哥们。

吴越听到这个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啥玩意儿?你说谁是你哥们?你是谁哥们?!”

“马力是老子换刀过命的哥们,咋的了?”

吴越:“……不,不是,你认识那个人?!”

韩今宵漫不经心地点头。

“我/操你大爷的,那是金三角那块儿的毒枭,你跟那种人——”

“你也不是跟我在一块儿吗?”韩今宵淡淡打断他,“我跟你交代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这回就算我是被冤枉的,就凭以前那些旧帐,我也的确够挨枪子儿的份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吴越憋屈,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别着脸想了会儿,最后和韩今宵说:“如果我是先知道这些,再认识你,咱俩八辈子都不会有关系。”

韩今宵叹息着:“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现在晚了。”

韩今宵侧眼看着他:“也不晚。”

吴越倔着:“老子从来不走回头路,你听着,我不能拿枪口指着你,但我能跟你一起上刑场,这一脚我迈出了我就没打算回头,我现在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要敢动你,先他妈从老子尸体上过。”

韩今宵不说话了。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吴越年轻的脸庞。

这个人还那么稚嫩,本来有着繁花似锦的前程,却在一夕暴雨之间,断送殆尽。

他知道吴越此刻并不好受,吴越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之前的接触中,韩今宵早已明白。

这样的人不会徇私舞弊,不会蒙昧良心,甚至在韩今宵请他帮忙周旋韩辉案件的时候,吴越都没有轻易答应。这样的人,现在,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吴越嘴上从来不说,但韩今宵好几次在晚上看到吴越睡觉时拧着的眉头,翻来覆去不安稳,嘴里咕哝地喃喃呓语。

吴越曾经跟他说:“你想救韩辉可以,一枪点了老子,从老子尸体上踩过去,囚车就在那里。”

但是吴越现在说,谁要敢动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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