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姹紫嫣红总是春,郑弱卿浑然不觉,这令皇帝不由得愤怒了起来,便找了许多长得像郑弱卿的小倌,日日笙歌。

但他后宫的女子有的有了心上人,有的沉迷皇帝却发现他是断袖,不由得心中萧瑟,狂风暴雨皆至,而唐豫书的堂姐在数次见心上人未果,不由得痛苦愤怒。

而就在此时,郑弱卿却发现一个叫琼花的小倌长得极其像他的弟弟,一问之下,果然是郑无纶。郑无纶因内讧被害离家,被硬是强迫成了天下第一小倌,见哥哥衣锦加身,很是嫉妒,同时皇帝见郑无纶十分受郑弱卿欢喜,就对郑无纶几番凌虐,郑无纶心中愤懑,就结同唐家、公孙家以及那时的陆尚温准备造反。

陆尚温轻声问道:“结果呢?”

勾玉星君没有背弃他的希望,回答了他。

后来皇帝有所耳闻,十分担忧,不顾他人劝说抄了唐家、公孙家,并在一月内令人造成了紫宸宫,但他小瞧了郑弱卿对郑无纶的不设防,郑弱卿带着郑无纶摸过了屋内的所有事物,自然知道里面有一个暗道,后来逼宫成功,皇帝让郑弱卿逃走,郑弱卿自然离开,而郑无纶自然也知道他往哪里逃,带着人去截杀他,但郑弱卿没死,当上了大内总管,郑无纶也没死,却自己跳河自杀。

陆尚温想:“真是一笔糊涂账!”

勾玉星君喝了一口陆尚温的水,仿佛老了十岁。

他唏嘘道:“当年我几劝唐晚(唐豫书舅父),都没能使他改变这个念头,果然孩儿事,天下大啊!”

唐豫书却站在远处,仿佛被什么定住了。

许久,他才冷冷道:“你不是真的唐宥。”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第二更

☆、第 五十九 章

许久,他才冷冷道:“你不是真的唐宥。”

此话一出,陆尚温只感到一阵寒冷,他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勾玉星君惊愕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唐宥,豫书你可不要一时激动脑袋糊涂了。”

唐豫书道:“你若为唐宥,肯定会先让我们先行离开,而你不仅没让我们先行离开,还让我们留下来听你浪费时间。”

陆尚温却也觉得唐宥可疑,唐豫书与七星坞一众是十几年不见,唐宥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为什么唐宥会在他们来的同时醒来?如果唐宥真如他所说,他被以为是死尸,可他们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其他死尸,难道林寰并审问方式温和,除了唐宥谁都没死,那他怎么没有起疑?一路上这么顺利,真的就只是运气好吗?

勾玉星君道:“我只是不愿这事情再掩于尘下罢了,何况……”他从喉口破出一阵强烈的咳嗽声,接着道,“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当年的事皆道是皇帝的过错,只是若无这情情怨怨,又有谁会滩这一浑水?”

唐豫书只是冷冷看着他:“你若让我摸一摸你的脸,我就愿意信你。”

勾玉星君道:“善。”

唐豫书警惕地凑了过去,在勾玉星君耳畔摸索,许久,陆尚温都开始怀疑他们想错了的时候,唐豫书突然神色一凌,在勾玉星君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透过勾玉星君苍白苍老的人皮,露出了一张精致妖艳肤白胜雪的脸来。

陆尚温一惊——那是林寰并!

只见唐豫书撕开了人皮后就立即退后,那林寰并却笑了笑,猛地从口中吐出一个什么东西来,那物速度极快,陆尚温只能够看见乌黑的残影,唐豫书饶是速度极快,此时却只能后退,忘记了避开,陆尚温左手执剑就要劈开那物,却不想那物速度比他更快,在那一瞬间已经飞出他的攻击范围了,陆尚温连想都不想,伸出右手一捞,竟就这么接下那物了。

那一瞬间陆尚温感受到了手心皮肤上触及的冰冷以及撕裂的疼痛,陆尚温眼前一黑,竟就此跪倒,那物从手中滑下,陆尚温努力睁眼去看——那竟是箭头上猝了毒的毒剑!

随后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暗,这个时候陆尚温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心中想:“豫书应当是很生气的。”

至于为了什么而生气,这陆尚温就不太明白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就躺在一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头下枕着的不知道是什么,软绵绵的,陆尚温睁开眼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是唐豫书的大腿。

唐豫书靠在木板上,因为路途的坎坷也是摇摇晃晃东磕西撞的,他睡得迷迷糊糊,脸色如纸苍白,他睡得很不安稳。

陆尚温想拿手护住他的头好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却才发现自己的手皆被握得紧紧的,此时的唐豫书,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的孩子。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唐豫书却已经醒了,他的眼下有沉沉的阴影。

见他醒来,唐豫书立即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盯着他,似乎是害怕这只是一场梦,陆尚温仍然昏迷,他只能守着毫无动静的人。

陆尚温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偏了偏头,坐了起来:“我们现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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