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思及此,抬头给他扯了个笑脸,说:“谢谢你。”

“嗯。”他想了想又说,“我应该怎么叫你比较好,应该是,谢谢你柳予远是吧。”

“呦~”闫骁在旁边吹口哨,“这么老实了,以前都叫柳哥哥柳哥哥的,叫的可欢了,就我这个样子,跟着我念,柳~哥~哥。”

柳予远想到最初被贾源的称呼支配的日子,一阵恶寒,给闫骁翻了个白眼。

姜羡脸红心跳,沉默了一阵说:“谢谢柳哥哥。”

几乎是一字一句挤出来的音节,字正腔圆,像在念什么新闻稿,柳予远坐在他对面位置上,一言难尽地说:“不用谢。”

闫骁在对面冲他挤眉弄眼,闫剑在用医院wifi看剧,双胞胎皆有默契地打着哈欠,柳予远过了会跟他们说:“你们先找酒店睡一觉,我在这边陪着就好。”

闫家两兄弟走后,输液室静了不少,姜羡抬头又跟柳予远说:“谢谢柳哥哥。”

他只会笨拙地道谢,他们真好,会半夜送他来医院,姜羡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他对善意存有敬畏,总觉得别人给他一分好,他便应报以十分的感激。

柳予远被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弄得r_ou_麻极了,语气重了些,跟他说:“你睡一觉,闭着眼睛,现在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书名啦,最后面几个字换啦,希望大家还能记得我(  ̄ ▽ ̄)o╭╯☆#╰(  ̄﹏ ̄)╯

☆、第 14 章

姜羡依言闭上眼睛。

事实证明,催一位坐在椅子上输液的病人睡觉,是一件害人害己的行为,姜羡睡得七倒八歪,柳予远也不好受,得时刻防止他拿下巴和脸冲地面刚,他这小脸蛋要是破了相,醒过来估计哭天抢地不活了。

姜羡又一次往地面倒。

我该让他吃点苦头的,柳予远告诉自己,但他一面又犯贱,过去眼疾手快地拿手掌拖住他的下巴。

自暴自弃地拖着,没再松开,姜羡终于老实了些。

这具身体并不瘦,身材匀称,有r_ou_,具体表现在姜羡的下巴上,他若是低头打盹时,那些嫩r_ou_便无处遁形。

柳予无聊地戳弄他下巴嫩r_ou_,他小时学过好几年钢琴,至今手感还在,就着这软趴趴的地,弹奏了一曲克罗地亚狂想曲,琴身还不错,给九分。

姜羡硬生生地被他给戳醒过来,看了他一会,又闭上眼。

他这眼过筛沥一沥,似是还能沥出水来,许是因为生了病,原先看人时娇娇媚媚的模样也没了——柳予远最瞧不起这样的贾源,像是随时都会攀炎附势追着人,但他这会儿是没有的,除去柳予远不喜的地方,贾源的样貌确实罕见。

柳予远忽然来了些心思,捉住姜羡两腮朝中聚拢,看了会他的唇珠,伸手左右摇晃了几下,姜羡被迫睁眼看他。

“行了。”柳予远记住他的眼睛,又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闭上吧。”

姜羡这一晚睡得极其不踏实,被玩弄了许久,闭眼睁眼,睁眼闭眼,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了,晕乎乎的,脚踩不着地,输完液之后也站不住,靠着柳予远的身子,拿眼瞅面前的白衣护士。

“这小伙子没事吧。”护士问柳予远,“最好留下来观察一下,烧这么高,怕再起来。”

“他……”柳予远跟她比划,“之前无缘无故说不记得事了,又发烧成这样。”

护士问完情况,建议柳予远带姜羡去神经内科做个系统检查。

算了。

柳予远嫌麻烦,拉着姜羡直接回了学校。

“我们去哪啊?”姜羡走在路上问他,“我想躺下来睡觉。”

“我比你更想睡觉。”柳予远打了哈欠,拉着姜羡慢慢走,他觉得今年的奥斯卡好人奖得颁给自己了,中国好室友也得颁给他,居然真被任劳任怨地折腾了一夜,对象还是贾源。

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带姜羡走出医院,隔了条街的热闹处是成堆的小摊贩,柳予远有些饿了,跑过去买点早饭垫肚子,姜羡又叫住他,问他:“我们去哪儿,我家在临东市学服大道帝东小区03栋,我钥匙忘带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嗯……”柳予远同情地看他,“真的傻了。”

“我们去哪儿?”姜羡锲而不舍。

“回宿舍。”柳予远饿惨了,不想同他纠缠下去,于是恐吓姜羡,“好好呆着,乱走我就卖了你,论斤卖,你斤数不够还得受点苦。”

这怎么说呢,卖了你是家长恐吓小孩最低端也是最奏效的方式,和你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或者是妈妈我充话费送的这些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处,每每都在小孩子弱小无助的心灵上划下一小口子。

姜羡潜意识里吓坏了,他本来即便发烧也认得人,可他就是脑仁疼,脑神经一跳跳地抖动不停,像是里头生了些什么本来不该有的东西,他甚至觉得犯恶心,迷糊,像是傻了般。

等柳予远走后,姜羡抱着路边栏杆开始干呕。半天没有成效,他眯了眼,沿着车道慢慢往前方走。

我得走,姜羡想,我要回家去,我的家在临东市学服大道帝东小区03栋,我的头好疼,我要躺下来睡觉。

柳予远吃完馄饨跑回来,顺带也给姜羡带了些早饭,但他远远就没看到姜羡人,四处找了,还是没看到。

草草草,柳予远的心头仿若有羊驼在奔跑,他边跑边找,边在心里念:“到时候,六毛一斤也要卖了。”

柳予远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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