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小公子最赏识有真才实学的人!

“这个……他年纪好像有点大了……”金万两喃喃道。

“怎么会?朝中像他这样年轻的官员可是不多,三十五岁就做到了从四品,靠的又是真才实学,已经十分不易!是个难得的人才。”

“呃……”金万两苦了脸,没话说。

这真是十分明显了……

沈展翼本来心中想着事,但听他半天没有声音,于是低头看去。

便见金万两一副愁容,眉头紧锁,两眼盯着手里的玉佩,眼神却直直的,没有焦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点也不似他想象中的模样。

“怎么?有银子还不开心?”沈展翼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在金万两心里确实没有被扣上“贪得无厌”的帽子,却贴着“见异思迁”的标签。

“你好像挺喜欢这个……王大人……”

“……”沈展翼听着别扭,想了一下纠正道:“是赏识,希望他能为我所用。”

“那不也是喜欢?”

沈展翼笑笑,将下巴垫在金万两的肩膀上,就在他耳边轻声道:“喜欢这种词,我只会用在你的身上……我只喜欢你一个……”

“……”这话真好听!金万两居然脸上泛红,这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

不过他也没说出来。

男子三妻四妾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何况是沈展翼这般的人物。

而他虽然连孩子都为沈展翼生下了,但毕竟没有行过大礼,仅仅能算是个收进房的,若是哪天沈家突然与哪个重臣联姻,让沈展翼娶回来一个正室,他也没有办法。

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学识都与沈展翼相差的太远了。

当初这门娃娃亲还能被记得和承认,让他真的有机会站在沈展翼的身边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他哪还好意思再去问问什么时候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呢!

那些银票自然是要装进金万两的钱匣子里的。

沈展翼只好自己拿了五千两出来,按照官级大小装了八个钱袋,而后叫来个伶俐的小厮,将哪个钱袋应该送给哪个人,哪个可以让下人送哪个必须亲自去都仔仔细细交待了一番,才让他将这些银子又送回了王敏阳的府上。

那小厮把沈展翼说的话转述得清清楚楚,王敏阳虽难免慨叹自己不能再独善其身,但也懂得承情,记得沈展翼这拉他一把的恩情。

自然也明白沈展翼这时候帮他为的是什么。

过得几天,王敏阳便将手上关于弘举在建堤款项上做手脚的证据整理出来,悄悄送到了沈展翼手上。

过了一个月,东苑修葺一新,沈展翼和金万两带着沐晨搬了回去。

搬回院子的第一件事,金万两就是将自己的宝贝钱匣子藏得严严实实。

这是他的私房钱,将来说不准得靠他过日子,所以格外的仔细。

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会生了这样的想法,可他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那一次被鸾鹰卫请去之后,就总觉得很多事里透着蹊跷和玄机,但沈展翼明显的并不想他知道,他也乐得轻松,但为自己留条后路这事却是还在很认真的做。

而除了他之外,沈相也察觉到了危险正在真正的靠近。

“你觉得这传言会不会是从闵家流出来的?”夜深了,沈相父子却是还都未休息。

“说不好,不过觉得不像,”沈父摇了摇头,继续道:“闵家应该知道那件事的利害关系,不至于要把自己也折进去吧。”

沈相点点头,沉思了片刻斟酌道:“你近日在礼部留心些,这眼看就要到了三年祭天的大日子,皇上身体不好,可能不能亲去,看这回是要让谁去……”

“爹,用不用让展翼和雁文出去避避风头?”

沈相叹了口气:“你啊,也没提到他们,避什么?”

沈父“可……这留下来也不安全啊……”

“我知道,我会留心,你且先留意了这次祭天的事吧。”

“好。”

沈相只有沈展翼父亲这一个儿子,但他天资平庸,什么事都是无可无不可的。沈相知道和他也商议不出什么来,既没有其他嘱咐,便摆手让他出去了。

祭天是皇家大事,三年一次,皇帝当亲临雏垣山祭坛,拜祭天地、为百姓祈福。这其实不过是做给平民的一个仪式,但它象征着权利中心、代表着君主爱民,向来隆重。

皇帝如今年老,身体也欠佳,年前开始就常常卧病,原本这次祭天应该毫无疑问的是由太子暂代,但如今离祭天起行的时日近了,皇帝却还没有下诏。

朝中俱是猜测其中缘由,甚至有传言说,今次祭天,茂亲王弘举也可能成为除太子之外的人选。若果真是弘举去了,那就表示着皇帝心中储君位置在动摇,朝中各方势力势必要有一次大的波动。

沈家是太子一系,自来都是拥护太子,若是太子此时失势,皇帝对沈家不再完全信任……那么压制了这么多年的那件大案立时就会被揭出来,沈家上下就都成了谋逆。

沈相坐定在厅堂里,透过敞开的门看着外面夜空里被乌云遮住一半的月亮,心里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做了三十年的帝师,对当今龙椅上的这位皇帝再了解不过。

他缜密、睿智、果断,但也多疑、y-in狠、凉薄。

即使当初自己一力助他登上宝座,为他荡平一切阻碍,他也不会因此给予沈家更多的仁慈。

他这些年运筹帷幄,希望既能成全自己那仅剩一点的良心,也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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