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很乖巧地吃了,细细咀嚼着。

无端地,我想起他从前抢我那片糯米甜藕的情景。

那时,他会双眼弯弯地望着我,坏坏地做着口形故意来惹我,可恶极了。

“你在想以前的事?”李哲突然说。

我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笑得很甜蜜吗?”李哲幽幽答道,仿佛有些埋怨我一个人在回忆中ppy,却把他丢在一边的意思。我下意识摸摸脸。

不会吧?从几时起,我想到李哲会和“笑得甜蜜”扯上关系了。

“我刚才是想到……苏三和沈怡然相亲时候的事。”话到嘴边,我还是换了词,含糊地笑着说,“听说他们打算年后结婚呢,真快。”“不用羡慕别人,如果你想做新娘——”李哲也浅浅地笑,话说到一半却停了。

以他素日的脾性,我以为他接下来一定会说:“那我就陪你做新郎,怎么样?”

怎知他话锋一转,却说:“你早就可以做了。”

又是无处不在的王维东!满心气闷,我随手又掰了瓣芦柑,堵住李哲的嘴,“我才不想结婚,周瑾的事你也知道的。”想到陈瀚生的恶劣,我忍不住唠叨,“上次她让我帮她咨询了律师,律师说如果她单方面提出离婚,也是可以的。不过最糟糕的是,陈瀚生有她外遇的照片做证据,这一点对她很不利。

我想帮她搜集点陈瀚生在外面鬼混的证据,这样才公平。”

“你很想帮周瑾?”李哲调整了一下坐姿,似乎倦乏了。

“当然。”我过去帮他把枕头摆好,看看表,“快一点半了,你该睡午觉了。”

李哲听话地躺下,像一只可爱的泰迪熊。

我在床边坐了,就着午后暖暖的阳光,随手从包里拿了本《汉堡剧评》开始看。

看了一会儿,我也困了。

放下书时,却看到李哲一点睡意也没有,正把玩着我的手机链,拨动着那上面金色的铃铛,若有所思的样子。“怎么不睡?”

李哲牵过我的手,指尖轻轻抚摩我的手心,仿佛有点犹豫,还是开了口,“我书房电脑的f盘里,有个标作‘zh’的文件夹,里面有上次陈瀚生他们胡搞的照片和视频,希望对周瑾有帮助。”我不可置信地望着李哲。

上次陈瀚生玩3p,李哲居然又用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拍了?

李哲笑得轻描淡写,“不要说我偷拍狂什么的。

我当时那么做,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朋友将来离婚,到时一定用得着。

动两下手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天,你的手也太快了!”我忍不住惊叹。

老实说,我仔细回想那晚的情形,半点也记不起那时李哲的举动。

“当然,我……”话音一顿,李哲略带得意的笑容蓦地黯淡下来,如盛放的白玉兰瞬间凋谢在寒风中。“李哲——”我的心猛地一抽。

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起什么手的话题,让他再次意识到他引以为傲、灵巧无比的手已是过去式。李哲飞快地打断我,“刚才没说完,我电脑开机的rd是20010812,你好好记着。”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平和而正常,可他玄黑的眸子像一泓沉寂的潭水,没有丝毫波澜,映着柔和的阳光,依然幽幽深深的。我不觉反手攥紧他的手,触手一片骇人的冰冷。

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他需要人工呼吸?

鬼使神差般,我俯下身,对着他浅粉色的唇,直直吻下去。

柔软的唇,淡淡的水果香甜,糅合了他清爽的气息,异样的温柔在心头悄然漾起……我的唇齿间恍惚有种近似幸福的味道。李哲大约有点懵,动也没动地任我亲了。

几秒钟后,他便慢慢回应了。

清新的吻,如雨后绽放的柳芽,渐渐,连周围的空气都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意味。

片刻,慢慢分开,对视,抿嘴一笑。

我想有时候,言语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行动才能真正达到预期效果。

里,我竭力找回和李哲做普通朋友的感觉,“其实你拍的那些照片什么的,也许根本不用拿上法庭。陈瀚生应该知道,那些照片视频要是被各大媒体转载,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让陈瀚生选,是他们陈家在大众面前从此颜面扫地,还是老老实实和周瑾协议离婚,我想他会选后面这一种。”李哲合了双眼,仿佛在神游太虚,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说:“离婚不用弄得跟仇人似的,你和你朋友也别做得太过分。”过分?如果李哲知道买凶伤他的人正是陈瀚生,一定不会这么宽容大度地说话。

我抑制住满腔不平,勉强转移了话题,“你电脑的rd是20010812,对吗?”李哲点点头,抬眼看我时,眼底一抹悠远的笑意。

我一时有种错觉,仿佛他在透过我念及某些愉快的往事。

“哼哼,听上去好像是个纪念日。

老实交代,是不是在2001年8月12号,遇到了你的初恋情人?”难得李哲心情转好,我笑眯眯地挤到他跟前,故意胡说八道。李哲望着我,双眼弯弯如新月,悠悠地说:“不是初恋情人,是dreaver。”

“dreaver?没想到——”我拖长声音,斜瞥着李哲,“你也纯情过。

很难想象呢。”胸口莫名地有点不自在,我又好奇心大发作,脱口问了,“那你碰到你的dreaver,后来怎么样了?”“后来怎样,我也不知道,”李哲故弄玄虚地答,又好像怕我追问下去,打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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