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嘴上没有在说什么,当然,心中更没有违背er指示的意思。

少年模样的御主说完那句话后就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摆满床位的拥挤的病房,留给随后才跟上的英灵一个似是不耐的背影。埃德蒙在后面看着,眼中闪过了若有所思。

在同样摆放着空床位的狭窄走廊间穿梭的行人非常多,大多是满脸倦容的医生护士,而病人都躺在干木板似的病床上昏昏欲睡,或是独自痛苦地低吟。

这个地方,出现如埃迪和埃德蒙这样的人,不免显得有几分突兀。

单说他们的打扮,就不像是来医院看病的,若说探病,又太气势逼人了些。而且,他们一看就不是美国人。

一个是漂亮得令人目眩的少年,发色和瞳色无比少见。另一个是身着风衣的白发男人,看那冷淡疏离又高傲的气质就知道,不是英国人就是法国人。

他们与无数人擦肩而过,自然而然地吸引来了众多奇异的目光。类似于注目礼的待遇,一直到他们走出简陋医院的大门,才算是消停。

——然后,一进入喧杂的大街,这些熟悉的视线就又来了。不管走到哪里,情况都一样。

埃迪已经习惯了。

哦,与其说是习惯,还不如说是漠视。变小之后,路人不敢直视他双眼的情况也跟着改变,这些烦人的目光多了起来,要是每一次都在意,他不得真的被烦死。

这是埃迪的想法。

然而,与他同行的另一个人似乎不这么想。

那些从各个方向投来的目光中大多没有恶意,但也有小部分,之中蕴含的觊觎之意实在是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埃德蒙才来到埃迪身边时,虽然一早就注意到,但在宵小之辈主动上来找死的情况下,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可不知为何,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开始觉得从暗处而来的鬼祟视线分外让人厌烦。有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抑制不住,想要出手的冲动……

“埃德蒙,又停下来做什么?”

埃德蒙的思绪和微有变化的眼神都被这突然从前方传来的声音牵回。

就几个分神的间隙,埃迪已经走到很前面的地方去了。

察觉到跟班跟着跟着就停在原地不走,他也只得停下来。回头一看,发现白发的男人刚从旁边收回目光,冰凉之色还残留在金色的瞳孔之中,埃迪略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将眉宇舒展,仿若没有情绪晃过。

“怎么了,唔——你跟那些没有眼力见的渣滓一般见识什么。”

他没有倒回来,理所应当地站在原地,只对还愣着不动的英灵勾了勾手:“没有到面前来碍眼就不需要搭理。快走啦,再不去找好过夜的地方,我们晚上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埃德蒙说:“……我肯定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er。”

就算话音落定后确实如对方所愿迈开了脚步,男人心中的介怀仍旧没有淡去。

重新与御主并肩,并且若有若无地用自己的身形挡住那些令他心情突然不佳的视线时,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将自己所想的一部分内容说出了口:

“就算没有直接到面前,也会影响心情吧。”

就像他一样。虽然此时的他还没能及时意识到,那不悦的情绪,其实是不知从而起的愤怒。

而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又是,为了er的身心愉快,他这个从者不介意出一出手,把邪念视线的来源全都清理一遍。

“啊——不用。”埃迪还是这么不以为然地道。

“不是说了吗,确实觉得很烦没错,但如果总是去搭理,那就没完没了了。习惯就好……不对,你之前不是没这么大反应么?怎么忽然之间就在意起来了。”

“习惯……吗。”

埃德蒙的口中缓缓地念出了这个词,字音在舌尖停顿得颇久。

很难从又陷入沉静的神情上看出男人此刻在想什么,他沉默了下来,自是没有回答埃迪最后的那个疑问,不过,埃迪也不在意。

两人继续向前走,踏着漆黑的夜色找到了落脚的住所,中间省去了零碎的交流。

这里是美国,据说是贫民聚集地的布鲁克林区。

主从二人刚到布鲁克林不到一天,就偶然之间救下了一个差点被街头混混打死的倒霉小孩儿。把那小孩儿送到医院,连着医药费一起交完之后,没有别的事情,他们就离开了。

对埃迪来说,这果真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在路途过程中,类似的事情也发生了不止一次——次数甚至多得已经数不过来了。

他经常做这种就可以用“热心”来形容的事情。

只要是看见了,而且有帮忙的价值,那他就会施以援手。无论是给饥寒交迫的流浪儿食物,还是将被醉汉s_ao扰的女性救出,亦或是救下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小鬼……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小事”,随手就能做到,而且,只因为他心血来潮,想做就这么做了,没有别的意图。

有的时候是他自己动手,有的时候则是由埃德蒙代劳。认真数来,英灵随行的日子已有不少,埃德蒙旁观了这么久,便以为,自己已然看穿了这位特殊的御主的本性。

“到了到了,终于有个像样点的地方可以睡觉了。唯一的遗憾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炸j-i快餐,只能凑合着吃点甜味的苹果派。”

“嗯——我去洗澡了,你想睡房间还是打地铺都随意,反正楼上最大的那间房已经被我占了。”

听。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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