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对我说,我们肯定还会有再相见的时候。老师你也说,我的羁绊还不完整,真好,我可以耐心地继续等待了。”

顿了顿,眼睑微垂的骑士抬起头,在理想之乡始终明媚的天空下,再度轻轻地微笑了起来。

“原来,我还能得到可以期待的未来。”

……

……

听得再多,看得再多,关于某个特定的名词,女魔术师始终无法理解。

可能跟她始终与人类若即若离,卡美洛覆灭后,又独自一人回到阿瓦隆,除了给心爱弟子最后的指引,一直置身事外。

不理解啊。如果不是把异世界的自己给惹恼了,女魔术师真想向他提问,深入研究一番。

当然了,女魔术师只是好奇而已,不觉得自己会重蹈异世界的轻浮魔术师的覆辙。

什么一见到就觉得亲切,再见更觉得欢喜,会被对方的心情好坏影响得彻彻底底……哈哈,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啦。

她对人类的感情,只限于观察,有兴趣,可以欣赏而已。这个世界,可没有能让她像愚蠢的男性魔术师那样狠栽跟头,还趋之若鹜的……

……人?

“…………”

许久以后,在阿瓦隆里偶遇了一个带着鹰、误入此地的银发女人之后,女魔术师沉默了几秒钟。

“啊——我收回这句话。”

银发女人貌美胸大腰细腿长,性子高傲又豪爽,这是一朵阿瓦隆绝对没有盛开过的带刺的玫瑰花。

唯一的问题在于,玫瑰看到她,好像总是不高兴。

女魔术师又沉默了几秒钟,当机立断,残忍地把站在花海里一动不动非常碍事的心爱弟子踢出了阿瓦隆。

然后。

“哎呀~真是糟糕,这,居然是一见钟情!埃莉!别走啊埃莉!呜呜,我是真的好喜欢你~~~”

*****

时间快要到了。

这是从数千年前就埋藏下来了的“交易”,沉寂了如此之久,直到现在才终于显露出些许复苏的端倪。

“……哼。”

埃迪并不打算毁约。

水从头顶的淋浴头密集地落下,形成透明的水幕,水流顺着隆起的肌r_ou_之间的凹陷向下滑落,在迸ji-an之中,蒸腾而起的热气把浴室变得一片朦胧。

内里的情景看不清晰,只能模糊地看见,男人把s-hi透了的长发抹到了脑后,任由从上方连续坠落的细碎水柱打s-hi他的面容,将平日透着冷硬的面部弧线稍稍柔化了几分。

再接着,他把手往下滑了滑,手掌箍住了自己的脖颈,五指收紧,用的力道还颇大。

似乎在检查什么,亦或是在寻找,确认原本藏在脖颈深处的某样东西是否还在,然后,是否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确认完了。

“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不过……唔。”

他松了手,不知为何,发出了意义暂且不明的轻啧。

“算了,派不上用场,也没什么意义了……就当做最后的休息时间吧。”

水声很快就断了。

白色的水汽堆积在密闭的浴室内,一直到短暂的安静过后,浴室门被人从内部唰地拉开,才得以争先恐后地朝外倾泻而出,消散在外面微冷的空气之中。

埃迪跨过门槛走出来时,没有低头,很是随意地便把挡路的拖鞋踢到了一边,光脚踩在了地板上。

他身上的水渍也没擦干,走过的地方难免会留下些许s-hi润的水印,此外,只是用毛巾粗略擦了擦的头发披在身后,也还在滴水。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这时候应当是只用一条长围巾围住腰,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出来。

然而,在开门之前,埃迪临时想起,沙发上还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

即使都是男人,没那么多讲究,但他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裸/露出身体——这个毛病始终改不掉。于是,便多一个步骤,随手抓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

走出去后,他也没有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英灵投去多余的目光,所去的方向也是厨房里的冰箱所在。

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瓶早就冻好了的——冰镇可乐。

“你在做什么?”直到这个时候,舒舒服服喝了一口冰凉到肺腑的碳酸饮料的男人才往那边看了过去,语气中有一丝惊奇。

“完成er你的命令。”

坐着就是坐着,如果不呼吸不眨眼就活像一尊雕像的英灵开口了,语气竟比埃迪平时说话还要平淡。

“我的命令?什么时候给你下命令了。”埃迪居然想不起来。

“具体时间的话,四十分钟以前。”英灵说:“内容是,让我随便找一个地方坐着。”

没错,就是这个。

经过这么一提醒,埃迪也想起来了。但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还有一个前半句,完整的内容是——这里暂时没有需要你做的事情,你可以随意,自己找点什么事儿做,或者随便找一个地方坐着。

“……我的重点是前半句,没叫你真的坐着一动不动。”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英灵又说,这一次的语气仍旧如平铺直叙般淡定:“可是,我没有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所以,在这里等候er的下一个命令。”

他把头抬了起来,将那张果真跟语气一样淡然的俊脸显露得更加分明。

“你还有什么指示吗,er?”

“……”

他的er一时之间没有开口,只喝了一口的可乐瓶冷不防往内一瘪,却是被捏得咔嘣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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