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序跪着,赵濮阳待要跪,徒千墨却拉住了他,“你也不用跪。你们,都起来吧。”

“是。”三人应了,刘颉也慢慢站起。

徒千墨走到他面前去,抽出他手中鞭子,“老师!”刘颉一下就叫了出来,徒千墨重新扔给他,却是摇了摇头,“这鞭子,我说要给你毁了,这次,又留着;你大师兄没来时,本是最后一次叫你起了,如今,又饶你一次。做老师的自己都出尔反尔,也难怪你会不服。”

“阿颉不敢。”刘颉急了,连忙弯下膝盖。

徒千墨却是伸手拉住他,“又要跪。从你进了我的门,这跪着的次数,还少吗?”

“阿颉——”刘颉似是想说什么,徒千墨却根本没有等他说完,一下就将这弟子拢在怀里,自己抱着他,用身子挡住其他几人的视线,顺手脱了他裤子,清清脆脆的,就是一巴掌。

他打得非常狠,可刘颉的惊异却远多于疼痛,他重新替刘颉提上裤子,哪怕刚才老师挡着谁也看不见,刘颉却依然是脸红了。

徒千墨揉揉他脑袋,语中自是一种霸道的疼惜,“从来没有少疼你。无论什么时候,你和曈曚,一样是我的骄傲。”

“老师!”刘颉一下子就呆了。

徒千墨轻声道,“我知道,那年的腊月二十八,你进我的门,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不是我选的,便好像比其他的师兄师弟,矮了一分。”

“老师——”刘颉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他的自卑藏在心里,从来没说过。

徒千墨将他揽在怀里,却是转过了身,面对着所有弟子,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你大师兄,自跟了我,吃了多少苦,不必说了;曈曚,你比谁都清楚,我收下他,一压,就是四年。他那样的性子,那样的天赋,风华正茂,又有几个四年呢?”当年那些往事这样讲出来,刘颉不知徒千墨心里究竟藏着几把刀,徒千墨却比任何人都理智,将目光转向赵濮阳,“明日之星夺冠,分明最该趁热打铁压榨一笔的时候,我狠下心,将你送到国外,商演代言,更不知推了多少,公司里谁不以为是因为你比赛时得罪了我,我公报私仇,签下来就是为了雪藏的。”他说到这里,竟是突然转向刘颉,“可是只有你!阿颉,只有你,还未进我的门,就先进了许国尧的组,卡狄多少演员,有实力有资历就差别人推一把。我若是不喜欢你,不看重你,你以为,我会拿卡狄几千万的投资和许国尧三十年的导演生涯开玩笑?”

“老师!”刘颉这次是真的难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知道自己情商低,观众缘差,就连得的那些奖,在许多人眼里都成了笑话。他那么恶毒的被称作票房杀手,可最好的剧本最强的导演,只要他适合,只要他想演,甚至不用开口,老师就绝不会让他失望。他知道,徒千墨为了他承受了许多压力,就连和卡狄高层的决裂,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他。他听到过好多小道传闻,甚至还包括徒千墨为了他的角色送刚入行的小艺人给导演交易,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老师为他做了这么多,却是一句也没说过。

六年了,徒千墨隐忍了这么久,罚他骂他,做错事,打得多狠多凶的时候都有,自怜自哀了,拉过来就是一顿鞭子,可这样的话,徒千墨就是再生气再失望,也是一句都未曾说过。刘颉知道,老师最反感的就是市恩,最看不起的便是剖白,他最不屑最不想做的事,如今,竟是也被自己的不争气逼出来了。刘颉狠狠怪自己,实在是不懂老师的苦心,明明他就是对自己很好的,可为什么,竟还是忍不住,总是觉得,自己比其他的师兄弟,低了一头。

二师兄的事,老师肯定比自己更难过,可是,自己多少次任性了,他——

想到这里,刘颉几乎是恨死自己了,徒千墨却将他更紧地揽在怀里,“算了,不用说了。”

刘颉跪了下来,将手中鞭子高高举过头顶,“老师,您罚我吧,您不重重责罚阿颉,阿颉以后都没脸再做小师弟的师兄了。”

徒千墨随便踹了他一脚,一伸手便将他捞了起来,“做错了就知道挨打,这师兄当的也太容易了。”他说到这里,接过了他手中鞭子,却是用鞭柄敲在他屁股上,“这段日子,你先住在我房里,咱们,慢慢算总账。”

“是。”刘颉身后狠狠一抽。

徒千墨看他这表现,才稍稍敢松下这口气,目光移向南寄贤,轻轻向他点了点头,南寄贤上步,“小三,既然清醒了,跪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恩,我不知道这样的方式和表达大家是否满意,只是我在想,训诫的意义,恐怕,不止是打吧

说实话,在几天前,这一段,还不是这样构思的,但如今既然写出来是这样的情状,我想,也和我,和文中每个人物的性格有很大的关联吧

我不知道这样的处理会不会显得力度不够或者太轻浮

希望能看到大家的意见

这个文,对训诫方面的探讨和思考,应该会更多一些,陆离非常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指点和帮助,我们,共同进步

谢谢大家!

大家久等了,平安夜快乐!

唉,天天改错,天天有虫,我对自己无奈了

谢谢捉虫的大人!

看到有很多位大人捉虫时都提到了“市恩”这两个字,认为应该是示恩,陆离觉得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

市恩这种用法是有的,市在这里做动词讲,有买卖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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