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心中一紧,忍不住低声叫道:“怎么会,父皇一定会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她回头看了东方泽一眼,一时有些顾虑。

东方泽缓步上前,笑道:“定皇无需担心,以后苏苏会常回来定都与您相聚。”

定皇神情冷淡道:“你是何人?”

东方泽目光微沉,神色如常地笑答:“东方泽初到定都,未能及时入宫拜会定皇。失礼之处,还请定皇勿怪。”

定皇微微抬了眼皮,打量着他,不咸不淡地道:“原来是威名赫赫的晟皇,大驾光临定都,所为何事?!”

他语气之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淡漠,东方泽不以为意,他深深望了苏漓一眼,笑道:“定皇明见。朕与苏苏,两情相悦已久。她来定国寻亲之前,与朕定下三月之约,不论寻亲结果如何,都会回去晟国。如今三月之期已到,却不见她归来,朕无奈,只有亲自来接她。”

“此话当真?!”定皇浑身一震,万分惊愕望着苏漓。

苏漓只觉定皇握着她的手,骤然抓得死紧,仿佛怕就此一放开,她会立刻从身边消失。她的心直往下沉,明知如实回答必会令父皇伤心,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把话挑明。她低头轻叹道:“是……”

定皇顿时脸色一白,提不上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父皇!”郎昶大步走来,上前担忧地道,“您可有不适?儿臣立刻宣太医来。”

定皇脸色发白,虚弱摆手道:“不必宣他来,朕起驾之前,方才服过药。”

“父皇真的没事?”苏漓担忧地看着定皇。

定皇摇了摇头,盯着苏漓道:“你要离开朕吗?”

郎昶温和的目光也停留在苏漓的脸上,“你真的决定了?”

苏漓深吸一口气,坚定答道:“还请父皇与皇兄成全。”

郎昶冷声道:“当初他为对付一个战无极,假意与阳璇成亲,令你心碎绝望,不惜假死遁逃,历尽艰险……你让父皇如何能应允这门亲事?!”

“皇兄!”苏漓叹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朗昶深深地望着她,一字一字道:“也许在你心里已经过去,但皇兄却永远记得,他和阳璇成亲之时,满堂华彩,喜乐喧天。唯有你……孤身一人站在殿外,那时你望着他的眼神……皇兄至今难以忘怀!二十余载人生,朗昶从未讨厌过任何人。可东方泽,你很有本事,让本太子为你破了例!”

东方泽神色一顿,正色道:“能得太子殿下破例,泽实不敢当。但泽对苏苏之心,绝无半分虚悔。从前之事,泽若有得罪不当之处,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苏漓抬眼望向他,那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往事,一幕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她从未想到,一向温和淡雅的朗昶,竟也有着这般激烈的情绪。她更没有想到,那一日她的心碎绝望,也会成为他心底难以抚平的伤痛。他言辞间罕有的尖锐,还有发自内心的痛惜之情,无一不让她本已释然的心隐隐作痛。

她原本那样自信的情绪,此刻也不自觉地波动了一下。

东方泽觉察到她脸色泛白,立刻上前一步紧紧攥着她的手,急切道:“苏苏,正如你所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和伤害!”

“小阿漓!”阳骁火红的身影飞一般地窜了过来,满面笑容地一把拽过苏漓,“快来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手中一空,东方泽双眼微眯,冷冽之气肃杀而起。阳骁却不知死活地硬拖着苏漓来到一边,献宝似地一挥手,数十人捧着玉石托盘一字排开,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红豆手链,琳琅满目。

苏漓愣住:“你……这是做什么?”

“送你礼物啊!”阳骁笑道,“看看,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你喜欢哪个戴哪个,只要你开心,每天戴几个都行!”

苏漓哭笑不得:“我哪戴得了这么多?”

“那你选一个呗。”阳骁讨好地拿起一串,“这个怎么样?这颗是天珠,最大的,很难找的。”

说着,他就想把手链往苏漓手腕上戴。

另一只手伸过来,一把将红豆夺了过去,阳骁嚷着:“你想干嘛?”

东方泽冷冷地看着他:“苏苏已经戴上了我送的相思豆,你的再好,也只有留给别人了。”

阳骁惊诧地瞪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你送了相思豆?怎么可能?!”

东方泽执起苏漓的手,那鲜艳的两瓣红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众人都止不住一声惊叹。

阳骁张大了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东方泽再次握紧了苏漓的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朗声笑道:“如何?”

阳骁咂咂嘴,“想不到这样你也能做成,好,算你狠。不过……你还没有拿到小阿漓的绣球……嘿嘿,那还不算成功。”

“没错。”郎昶走过来,笑道,“我定国同心节的风俗,男子赠红豆,女子赠绣球,双方都拿到信物,婚事才算是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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