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周围,大军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小支兵卒分散在四周,刘浩川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
“将军命我等保护你。”未等夏浅汐发问,刘浩川便解释道。
“哦,多谢。”夏浅汐颔首。
刘浩川笑着离开,回来时给她拎来一个食盒,里面是一大碗稠稠的米粥,上面腾着热气,应是熬了许久刚盛出来的。
夏浅汐也不客气,盛了一碗吃饱,帮他收拾碗筷。
吃罢朝饭,夏浅汐抱膝半坐在帐篷里,望着远处的天发呆。
不知道秋光城那边怎么样了,南宫弦此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刘浩川怕她闷着,自己找话:“将军英勇无敌,小,小夏你不必担心。”
夏浅汐也点头,“我们一定会打胜仗的。”
“是的。”刘浩川聊着聊着,便扯远了,“等我那两个兄弟从牢里出来,我劝说他们也来参军,挣一副清白身家,回来娶妻生子,再不做那等鸡鸣狗盗之事。”
夏浅汐担忧南宫弦,无心听他唠叨,只安静地坐在那里。没多久,但闻远处号角声大作,杀声震天,风中夹杂着战场上的血腥之气吹来,让她的心跟着一提。
南宫弦率军如天降般突袭秋光城,北戎军迅速调集兵力抵抗,与此同时,邹钦率领的主力大军穿过河面,从正前方攻来,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杀进城中,北戎军尽数投降,大凉军不费吹灰之力夺回城池。
震耳欲聋的杀喊声一直持续到傍晚,才停息下来,夏浅汐站在崖边望眼欲穿,直到南宫弦抱着头盔,一手提着剑,从悬崖那边转过来,提着的一颗心才安稳放下。
暗红的晚霞坠在遥远的天边,南宫弦的脸上和衣服上沾着血,目光锐利而深沉,通身自带一股凛然煞气。
夏浅汐忙跑过去,满面担忧:“你受伤了吗?伤到哪里?快让军医帮你看看。”
南宫弦躲开她的手,拧眉道:“我没事,别碰,挺脏的。”
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了这些,夏浅汐拉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南宫弦的目光追随着她,将她脸上的担心尽收眼底,心情不由大好。
经此一役,北戎军死伤惨重,短期内应该老实了,边塞会有数年安稳的日子可过。南宫弦在秋光城留下几千人马,帮助城中百姓重建家园,又百里加急送信入京,请皇帝调来粮食周济百姓,解当下之需。
南宫弦率部从狮子岩悬崖撤离,与大军在百里外汇合。
因打了胜仗,晚上,将士们点起篝火,架起野味翻烤,油脂滋滋冒着,滴落到炭火里,噼啪炸响。
夏浅汐坐在一堆篝火前,拿着一截树枝折着。南宫弦拿着一只烤鸡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吃这个,今天开开荤,我亲手烤的,尝尝。”
“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夏浅汐接过问道。
南宫弦往后倒在草地上,仰望着头顶缀满熠熠星子的夜空,含糊回应:“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下真睡一起了,还满意不?
☆、美梦
“你……”
“你……”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南宫弦屈起一条腿,注视着她恬静柔美的侧颜,声音沉沉。
夏浅汐原本想问他要个单独的小帐篷,被这尴尬的气氛一噎,竟泄气说不出口了。
她把烤鸡往他那边一递,没话找话:“太多了,我吃不掉,你吃些好了。”
“我方才吃过了,你能吃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再给我。”南宫弦的回答也是干巴巴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却很是默契,只字不提昨晚相拥同眠的事。
不远处,将士们说笑的声音逐渐沉寂下来,旁边的篝火也已燃尽,上头冒着青烟。
烤鸡外焦里嫩鲜香可口,夏浅汐津津有味地吃了个七八分饱,有些腻,不由升起了困意。
她收拾好吃剩的半块烤鸡,起身理了理衣摆,自上而下看他一眼:“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拉我起来。”南宫弦躺在草地上不动弹,懒懒地朝她伸出一只手。
这人真是无聊。夏浅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攥住他的手腕拉到一半,瞥见他唇角勾起的玩味笑意,心中一恼,猛地甩开手。
南宫弦佯作中招,朝后重重一摔,故意哎哟一声:“本将军的腰似乎断了。”
地上黄草柔软,摔下去还不跟挠痒痒似的,叫你装!
“懒得理你。”夏浅汐哼一声,转身就走。
南宫弦摇头失笑,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枯草,疾步追夏浅汐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将军大帐,夏浅汐死活不愿再与他同居一处,就算分里外间也不行,还说他若是不同意,她就在外头坐一晚,宁可冻死。南宫弦拿她无法,最后只得在主帐旁边的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帐篷,外面摆上几个火盆驱寒。
夏浅汐正铺着被褥,南宫弦抱了几个装满热水的汤婆子过来,一个一个往帐篷里面塞,“这是从秋光城里弄来的,我看着合用就给你拿来了。有什么事就叫我,我睡得浅,一准儿能听得到。”
“知晓了,多谢将军关怀。”夏浅汐手扶着帐门的帘子,朝他客气地笑笑,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
“那你早些睡,我走了。”南宫弦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转身时,脸上的笑容淡去大半。
我有那么招人嫌么,又开始躲着我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