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朕知道了,你将方子写下,下去领赏吧。”宇文思源表情微滞,没想到太医居然会说这个,不过父君听到这个消息也会高兴的吧,他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了。

待左右侍人都退下,宇文思源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

多么不可思议,她竟要做母亲了,孩子却是在他的身体中成长,前世的她也许是缺少家人关爱的缘故,她极少想到孩子的问题。这一世,开始她为了子嗣的问题烦恼极。那时她还不知道能和他在一起,顶着这个身份不可能推卸繁衍子嗣的责任,他们竟差点因此错过。

即使他们在一起后,他也为了子嗣的问题日日烦恼,而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终究是期待的。甚至期待之中还带着一丝惶恐,因为她怕他们的孩子时候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她的来历那么奇特。如今却可以安心的与他一同期待他们的孩子的到来。

初初听闻她的身世来历,她的心情的确复杂,如今静下心来细细思量。易地而处,她若是当年的父君,只怕也只会做出与他相同的事情,甚至若当年的事情由她做来或许连方珍也不会放过吧。

她毕竟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对于她来说,这副身体的父母到底是谁她并不是那样看重,或许有些冷血,但她确实缺乏对他们的认同感。

况且,将胎珠卖掉的不也正是他们吗?

这一世从她尚在他腹中时便溺在他无边的宠爱之中,是他给了她生的渴望,是他浴血将她推上了帝位,是他手把手教给她为君之道,也是他让她识得情爱的甜蜜滋味,她今日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她何德何能能够得他守护至今!

无论别人如何评价,在她心中,世上不会有什么人和事比他更重要,她不能没有他。

她本来只不过想要为他除去久困于心的心结,保住方珍的性命罢了,若知道会让他的身子这般受累,她绝不会才去这样的方法。

是她太过愚钝,也许她早些时候将他揽在怀中亲自问他就好了。

宇文思源将他额间略微散乱的发丝抚开,将他眉间的忧色揉散,想到一个带着他们的血脉的小生命正在他的体内孕育,嘴角也不禁上扬。

“傻父君。”她守在他的身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

好累……

宇文涟被一束光刺醒,发觉自己正站在一块空地上,四周白晃晃一片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宇文涟试图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向后看去。

是皇儿。尚未看清来人的容貌他便可以在心中肯定,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早早便印在他的心中。及近,只见她身着白底紫纱九龙袍,头上戴着紫金冠,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眉目含情,轻袍缓带慢慢向他走来。

“皇儿……”他笑着想要迎上去,如往昔一般。

她却只是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便略过了他,直直的向前行去,似乎多看他一眼都嫌碍眼。

“皇儿……等等我!”宇文涟急忙追去,他本想用尽了身上的气力不顾一切地奔跑,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伐。她走的并不快,可以说是很慢,然而却奇异地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宇文涟焦急地伸出手,想拉近彼此的距离,不过几步距离却如天堑一般,无论如何也赶不上。

“皇儿……不要抛下我!”他脚步虚软,不知道被什么绊倒,再也爬不起来,一团浓雾飘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头也不回的走入雾中,身影渐渐被雾气掩盖。

皇儿……不要抛下我……他想叫住她,嗓子却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声音,而她的身影也藏在雾中,再也看不见,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个。

他错了,不要抛下他……失去了她,他该如何是好?

猛地睁开双眼,刺眼的白光射入眼内,让他不禁眯了眯眼睛,屋内满是苦涩的药味。

原来是梦。

还好……那只是个梦。

宇文涟向外望去,只见小禾正站在一旁,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向下点,屋中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一阵钝痛从胸腔散开,喉头有些猩甜,浓重的失落感笼罩心间。

皇儿她……如今在哪?

她不会……真的不要他了吧。

可是,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

宇文涟抓了抓身侧的锦被,却连紧握的气力都缺乏,全身似是散了架子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双眼有些酸涩,不知多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了。宇文涟强忍着苦涩的心情,早在皇姐逝去的那刻,他便知道流泪是没有用处的。泪水,只会让憎恶他的人开心,让关爱他的人忧伤而已。这些年来他一路撑到今日,极少落泪,只是如今却要强自忍住才能让含在眼眶之中的泪水不落下来。

宇文涟睁着双眼只希望,那恼人的液体能够快些在眼中干涸。他脑中一片空白,不想去想任何事情,因为那只会让他更加脆弱。

他杀了她的父母,他是她的仇人,不论用多少借口掩饰,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这个国家交给她他很放心,他也……没有任何亲人可以拖累,只是苦了一路跟随着他的人,希望皇儿她不要将仇恨报复到他们身上,一切由他承担便好。

他曾经拥有过她,她曾经那么爱过他就够了,如今他还怎能再期待什么?只是他不想看到她憎恨的目光,他……受不了。

与其等她抛下他,不如他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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