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子忽然就笑了。

她缓缓抬起那双修长j-i,ng致的眼睛,昨晚两人进屋就滚床,妆还未卸,灰色眼影勾着她的眼尾,显得魅惑而又神秘。

“昨晚卖身的钱,你不要了吗?”她盯着田一笙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还是说,直接从五年前你拿走的五十万分手费里扣?”

田一笙一下子僵住了身体。

那五十万,不是她愿意收的。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却被陆蔓子直接打断:“你昨晚都在酒吧陪酒了,最近肯定很缺钱吧。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廉价的出来卖呢?”

田一笙所有的话,都被窒息的卡在了喉咙里,半个音也发不出来。

陆蔓子慢条斯理的拿出钱包,打开,修长白皙的手指夹出一摞红色人民币,递在田一笙的面前:“喏,你的卖身钱,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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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

田一笙垂眸,看着那颜色刺目的红色,眼眶干涉难受,好一阵之后,她才艰难的哑声道:“不,不用了……”

陆蔓子挑眸,唇边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免费么?”

田一笙被刺得说不出话,遍体难堪,再也待不住,抓起包,逃似的从酒店房间里跑了出去。

一钻进了电梯里,她登时脱力,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用力捂住脸,放任眼泪懦弱的涌下来。

阿蔓果真是不爱她了,要不然,怎么会对她说那样过分的话?

叮——电梯门开了,田一笙胡乱抹了抹脸,低头从电梯里走出去。

外面正好等着人,她垂着脑袋,险些撞到,连忙后退,抬眸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看清那人时,田一笙有一瞬间的惊愣。

外面站着一个光头的女人,也不是完全的光秃,只有清浅的一点毛寸。眉眼细长温柔,嘴唇苍白,柔软的勾着笑。个子也极其的高挑消瘦,麻布的灰青色长衣,宽松空荡阔腿裤,雪白瘦削的腕子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静静垂在身侧。

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特立独行味道。

“没事。”她调子温软的应了一声,眼神直直盯着田一笙瞧。

田一笙眼睛通红,嘴唇红肿,是狼狈不堪的模样,当即垂下头,快步冲出去。与她擦肩而过时,田一笙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道。

等田一笙走远了,那人还盯着田一笙纤细的背影瞧了好一阵,待下一个人进了电梯,她才按下楼层,关上电梯门。

酒店房间里。

安静,沉冷。

陆蔓子还是那个姿势,独坐床头,半响未动。

田一笙跑得慌张,房间门也没关,大大的开着,陆蔓子一动不动,任由那门洞开。

不知道多久之后,她终于抬起手,撑住额头,盖住眉眼,继续僵硬不动。

叩叩,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有人踩着布鞋走近,正是电梯里的那个独特女人。

“蔓蔓……”她轻声开口。

陆蔓子抬起头,露出那双通红的眼睛,哑声唤道:“雁子……”

三厌温柔的勾起嘴唇,走近,拥住陆蔓子的肩膀,柔声说:“我来时,看见她了……”

……

田一笙茫然在街头转了好几圈,这才冷静下来,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此时已是半上午,错过早高峰,车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花甲老人,拎着菜,牵着娃,絮絮叨叨的说着闲话。

田一笙坐在车尾,看着那个跪坐在座椅上东张西望的孩子,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对,她有孩子了。

跟陆蔓子分手后,她被迫与人形婚,然后人工受孕生下了一个女儿。

她不仅是生过孩子的女人,还是一个名义上有丈夫的女人。

想到这里,田一笙没出息的又红了眼睛,她是这样的不堪,根本配不上陆蔓子。

酒吧里那惊鸿一瞥时,田一笙就已经明白,现在的陆蔓子,不再是大学时候那个沉默寡言,不懂如何融入集体,于是佯装高冷的稚嫩孩子了。

她漂亮,强势,高高在上,说不定还事业有成。

而田一笙呢,一个普通的市井妇女,没体面的工作不说,家里还欠着一笔外债。

昨天晚上她还在酒吧里,为了几百块钱,出卖自己那可怜巴巴的尊严。

她跟陆蔓子,相去霄壤。

与青春热血的大学时代不同,她如今已二十七。人情世故,现实冷暖,全都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枷锁套在她心上,那种不惧一切,不求回报,孤勇去爱的事情,她已经做不来了。

大人世界是谨慎而畏缩的,是看见刀山,就会后退的理智和懦弱。

如今的她,配不上陆蔓子。如今这样优秀突出的陆蔓子,那个女人,也更加不可能会让她跟自己这个同性恋在一起。

田一笙脑袋抵在前面的车座上,盯着摇晃的地板,想起五年前,分手那天。

她坐在陆蔓子车上,正要跟她坦诚自己父亲生病,需要五十万手术费的事情,两人就在那时,出了车祸。

轰鸣撞击,钢铁扭曲,玻璃破碎……还有陆蔓子疼痛的喘息,所有的声音,无一不清清楚楚的铭记在脑海里。

她被陆蔓子死死护在怀里,除了被玻璃割破了手背外,什么伤都没有。

但陆蔓子,被一根伸进来的钢筋,从左至右,刺穿了后腰。

田一笙用力的闭上眼睛,还是没忍住涌出的眼泪,那一幕,她每每回想,便会痛苦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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