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只是觉得自己救小哥哥是理所应当的。
一个人对你好,你应该加倍的回应他的好。
她始终认为应该是这样的。
小哥哥对她来说永远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是陪伴她走过最黑暗的童年的小哥哥,他可以为了她不要命,她同样也可以为了他拼命。
当然,她跟小哥哥的只是兄妹之情。
白夏没有想太多,她脑子里在思考的是其他的事情,有一些急需解决的事情,她需要找人解决。
殷顾给白夏处理伤口的时候,白夏一脸心神恍惚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弹顺利的被取出了。
白夏几乎一声不吭。
明明很痛,但是她却好像一点都没感觉到一样,就这样任由殷顾替自己取子弹。
而看到白夏这个模样,殷顾只觉得她应当是在想江司桀吧,应该还是在担心江司桀。
伤口很顺利的处理好了。
“你需要休息。”殷顾冷着脸说道。
“我没事。”白夏淡淡的笑了笑,她现在没有什么心情休息。
白夏的视线落在了一边的凌一川身上,凌一川一直都在旁边坐立难安,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说,他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看起来非常烦躁。
“一川。”白夏喊了一声。
“啊?”凌一川猛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古怪。
“你有话要说吗?”白夏问道。
凌一川脸色微变,脑海里是凌潇潇被白雪控制的画面,他有话要说,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可以说么?
说出来,潇潇怎么办?
“我——”
狠狠咬了咬牙,凌一川看着白夏说道,“对不起,夏姐,我……”
“不用说了。”白夏看了一眼凌一川,“我知道。她不会有事的。”
说完之后,白夏站了起来,转身回了小哥哥房间,又去看了一眼江司桀。
江司桀的呼吸很平稳,他昏迷过去了,但是整体体征来说,都没什么问题,过了今晚,他应该就没事了。
客厅。
殷顾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
穿着黑色西装,中枪的地方看起来很不明显,他原以为,他帮她处理好伤口之后,她会帮自己也处理一下的。
像给江司桀处理一样,也给自己处理一下。
可是,她好像连他受伤了都不知道。
她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受伤了。
心里仿佛被凿了个洞,呼呼的冷风往里面灌,浑身都有些冰冷冰冷的。
坐在沙发上,殷顾拿起了一边的医药箱,看了一眼失神的凌一川,最终也没有让凌一川帮忙,自己拿起了工具给自己剪开了衣服,开始挖子弹。
妖孽的容颜,冷峻的可以。
周身的气场,森寒森寒的。
鲜血在往地上滴,殷顾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检查完了江司桀,白夏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视线猛然落在了殷顾的身上。
她心猛的仿佛沉入了深渊之中,一阵钝痛。
殷顾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工具正在挖自己的伤口,鲜血在滴落,他眉头不皱一下,甚至于没有坑一声,就这么独自处理着伤口,好似一只受伤的猛兽,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