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婕给过李建生过生日的晚上,陈雁在她姐姐的饭店里为李建生“后补”了一个生日宴,虽然规格不高,但喜庆热烈的程度胜过赵婕安排的那个。尤其是陈雁那些恭维的话,更使感情亏空的李建生感到温暖与甜蜜。刚刚喝过两杯酒,陈雁就向李建生报了一个生意场上的喜信儿:大连的一个姓马的大哥跟他们要六十吨绿豆,正好一车皮,要车板交货,两块八一斤!

陈雁的姐姐认为这笔买卖可有干头!这六十吨绿豆一出手起码也挣个三万两万,货一到站台,钱就到手了。称赞李建生有好运,刚一下海就生意兴隆。

李建生高兴这是一笔好买卖,不过,钱呢?收六十吨绿豆至少也得20多万块钱哪!眼下咱们刚刚扑腾起来,哪有这么多钱哪!

陈雁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他们俩人手头上抖搂抖搂也不过十万块钱,那十万块钱上哪儿弄去?

陈雁姐姐笑眯眯地往李建生那边一努嘴:“这事有啥难的,不有你李哥吗!建生要是找县银行贷个十万二十万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县工商银行的马行长,李建生倒是认识,不过能不能贷出款来,他心里也没底。第二天,他们来到行长室,向马行长提出“贷款请求”。这位行长虽然热情但还是公事公办:第一,信贷科要到李建生的公司去考查有没有偿还能力,第二,还要找一个担保单位。

陈雁满脸挂笑地向马行长施压:“李建生贷款还要找担保单位吗?县委赵书记不就是他的最好的担保吗?”

马行长脸上显出一种无奈和尴尬,想要反驳,又怕伤了李建生,只好来了一个以软对硬:“赵书记要能担保那还有啥说的,我们银行都用不着到你们公司考察了,只要赵书记说句话,我就可以拨款。”

李建生笑着地摇了摇头:“不能找她!她是她,我是我。我做生意找她干什么?”

李建生走后,马行长把电话打到赵婕的办公室,赵婕一听说李建生和一个女人到县银行那儿要贷款,不禁一愣:“……你要问我的态度吗?……让我想想……马行长,跟你说实话,对李建生下海经商我是支持的。不过,直到现在他的公司在哪儿?他跟什么人合作?帐上有多少资金,我都不太清楚。你先别给他们办手续,我再考察一下他们公司再答复你好吗?”

马行长:“好,我等你电话。”

赵婕拨通了李建生公司的电话:“建生吗?”赵婕在电话里口气相当温和,“我听说你到银行里去贷款了?你有偿还能力吗?找没找着担保单位啊?……我的意见做生意也要量力而行,有多少钱就做多大生意。不能一口就吃个胖子……如果你一定要贷款的话,我可告诉你,一定要走正当手续,按着正常规矩办事……千万不能打着我的旗号……”

接电话的李建生顿时沉下脸来:“我打你什么旗号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李建生离开你就不能活呀!……”说着气愤地关掉了手机。

坐在一旁的陈雁尖酸地一笑:“你这个县书记夫人可真够一说的!你当干部她不提拔你;你做生意她不支持还不算,银行要给你贷款她还打横!他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想把你一脚踹开呀!”

“你别胡说!”

“胡说?我说这话你别不往心里去!世上有哪个女人不心疼自己男人的?别说贷点款不犯啥错误,就是犯点错误,人家还顶烟上呢!哼,不是有外心的女人她能这么对待你吗?!”

李建生坐在那里呼呼地喘着粗气……

这几天沙漠也一直心情不顺,有苗一非做他的底线,书记扩大会上否定他当政协副主席的事他当然听说了。人都说,世界上的动物顶数狗最能对付失望。沙漠不是狗,而是狐狸和狼的混合体。他不仅不能正确地对待失望,相反由于在政坛上的落榜他却产生一种仇恨。他恨王宝山、恨赵婕恨得咬牙切齿。就在这个时候,卢伟给他送来一条惊人的消息:王宝山要到人大,赵婕的副市长也当不成了。据他透出的原因是:省委不同意现在就动赵婕,要她继续留在嫩安实施她的改革设想——农村三化(既农村城镇化,农民商业化,农业产业化)的经济发展战略。

沙漠听到这个消息既喜又忧。喜的是;轰动了几个月的赵婕要到里当副市长的信儿现今泡了汤,人们对她的期望值非下降不可。起码证明:人气很旺的赵婕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红得发紫。忧的是赵婕不走,徐青就不能成为嫩安的主宰,由徐青掌鞭的那套马车就不可能在嫩安任意而行。更何况赵婕早就对他和高林有看法。这次换届他们又被拒之门外。他的难兄高林非但不能当副县长,还有可能被立案调查甚至于沦为阶下囚。如果县纪委要顺藤摸瓜,一查到底。他与高林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也许败露,他沙老板下场如何?他不敢想了……

有句话叫兔死狐悲。沙漠锐气受戳,卢伟就更有些垂头丧气。对于开发红干椒基地的事,他想打退堂鼓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唉,就让那个红干椒生产基地滚他妈的蛋吧!”

沙漠依然闷闷地抽着烟,沉沉未语。

卢伟:“沙漠,韩国人给我那二十万元启动费,叫我给我妹妹卢林拿走了十多万元,你再借我十万块钱吧,我好把那二十万给人家退回去。”

沙漠仿佛是一只困兽,那烟头几乎烧到他的头发他都没有发觉。突然,他象一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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