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晓素,”杜秀青招呼晓素过来,然后在晓素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句。

梁晓素听完,立马绕开人群,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杜秀青把两个信封一起交到木生的媳妇手上,说:“大姐,这是县委的慰问金,请您收好。给大哥补补身子,过年的时候给孩子们弄点好吃的。”

“谢谢啊,谢谢你们……”女人双手颤抖着接过这两个信封,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落。

“谢谢,谢谢……”刘木生也颤抖着说道。

“孩子呢,大姐?”杜秀青问道。

“出门打工了……”女人强忍着泪水说道。

听到这儿,杜秀青的心更痛了。

农村人总是小病挨,大病托,要死了才往医院抬!一人病重,全家致贫。眼前这个家庭就是最典型的因病致贫,导致了整个家庭的崩裂。孩子也跟着遭殃,小小年纪就辍学,承担家庭的重担。如果政府能解决农村人口的大病医保问题,将有很多家庭免遭这样的人生劫难。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杜秀青的脑海里产生了:全民医保,免费治病。

当然,这个时候的杜秀青不会想到,国家也正在为农民医保制定新的政策,几年后推行的新农村合作医疗,就是解决农民的大病医保问题。

只是,此刻的杜秀青想到的,要比国家推行的政策还要早些。

当然,这也是后话。

这一路上慰问走访下来,杜秀青的心都是沉甸甸的,每到一户,都是相同的穷困,而且贫穷的原因也相类似。

农村贫困人口,基本是这几类:老弱病残傻。有正常劳动能力的家庭,都不至于太贫困,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还是能够解决。但是,就是这些老弱病残傻,才是最需要政府和社会的关爱。这些人都是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丧失了劳动能力,疾病缠身,但是却顽强地活着。城里这样的人群,是一定有最低生活保障的,但是,农村的这些人,却往往是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人会去关注他们,也没有人会去关心他们,他们就像杂草一样,在这个社会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顽强地生长着,任凭风吹雨打,然后自生自灭。

跟随杜秀青下去采访的是报道组的组长夏文桦。

她也被眼前的这些景象给震惊了!往年跟着领导下来慰问,走访的贫困家庭都收拾得很好,很干净,穿着也体面,还能说几句感谢党感谢政府之类的话,今天看到的这些,完全颠覆了往日慰问的传统。虽然也有感动,但是更多的是伤感,是难受。这样的家庭,谁见了都会心痛的。

只是面对这样的场景,夏文桦还是真不好拿捏,到时候这个稿子要怎么发?写实?那不是自揭伤疤吗?不照此报道,那又该如何来写?丁光义部长说,要实事求是来写,还要拍摄影像资料,真是难死人了!

其实比夏文桦感觉更难的是县电视台的记者。他们用镜头说话,看到的都是老弱病残,那么凄惨的画面,如果照实播放出去,影响那是一定的,可是这个影响谁承担得起?领导要是高兴,那就是你做得好,领导要是不高兴,那你就完蛋了!不仅没有功劳,连苦劳白劳都没有!留给你的就是训斥和处分!

蒋三发这次慰问的是乌有镇和春河镇。

这两个镇比杜秀青走访的方庄镇经济条件要好些。但是,特困户的人数却也不少,而且,蒋三发没有想到,自己这次的慰问会有这么不同寻常的遭遇。

一大早,蒋三发就带着秘书司机和政府办的副主任一起往乌有镇赶去。

按照慰问表上的名单安排,蒋三发先来到了乌有镇的李唐村,这个村庄很大,主要是姓李的和姓唐的两大姓氏。

李唐村整个都建在石头岭上,周围也是丘陵山地,属于比较穷困的村庄。

走访的第一家是特困户李根彩家。

当蒋三发来到李根彩家时,他都不敢踏进这个家的门槛,因为里面实在是太脏了,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蒋三发站在门口,他的秘书小陈走了进去,叫唤了几声,终于看到从漆黑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满身满脸都是黑的,除了那双眼睛还能看到一点白色外,身上没有其他的颜色了。尤其是那一头乱糟糟的打着黑卷儿的头发,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估计常年没有洗过也没有剪过,从来不曾打理过。这样一个人,跟街面上的乞丐没有区别。

只见女人歪扭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还边说道:“哪个哪个啊,吵什么吵什么……”那声音尖得有些吓人。

女人身上那件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棉袄,因为拉链坏了,整个敞开着,里面那间毛衣很短,露出一截已经看不到白色的肚皮,可能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女人不时用手裹了裹身上的棉衣,然后就那么张着嘴眯着眼睛看站在她家门口的这些人。

“请问李根彩在家吗?”秘书小陈问道。

“没在,出去了!”女人傻呵呵地笑道。

“你是……”

“我是李根彩屋里的,干什么?”女人的警惕性很高,立马戒备起来,眼睛斜斜地看着小陈。

“这是县政府的蒋县长,他代表政府下来看望你们,给你送来了过年的物资。”小陈说道。

“哈哈,哈哈……”女人开始仰头狂放地笑道,那头乱蓬蓬的头发颤巍巍地打着抖。

那笑声持续了很久,听得蒋三发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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