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大人的童话。”

医生正闭着眼,发出一声轻微声响,似是疑惑。

萧胭攥住他的衣角,头埋到了他的胸前。

学生没有得到爱情,快乐王子被推进了熔炉,小汉斯死在了风雨之夜,小矮人即便心碎也不会打动公主。

这么残酷的世界,这么残忍的故事,何必连最后一丝伪装都要撕去?

医生轻笑出声:“正因为他生活的世界这么悲哀,才更应该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一切。”

萧胭沉默片刻:“……幸亏你没孩子。”

只是话音刚落,她察觉到揽住自己的手臂一紧,她顿时一僵。

半晌无言。

等再开口时,医生却莞尔:“倘若我有孩子,我会给她创造一个比童话更完美的世界。在那里,她永远不会经受灾难与战争,永远不会遇到欺骗与背叛。”

萧胭看着他,垂下的眼帘中,目光有些嘲讽。

医生闭着眼,突然问道:“你看王尔德的书?”

她轻哼了一声,抬眼:“thehe.”

医生握住了她的手,送至唇边印下一个轻吻。

“心并不是用来破碎的,而是总有些东西,值得为之心碎。”

她闻言一愣,望向他有些失神。

第二天的清晨,萧胭按照之前的约定去了盟军战俘营背后的戏院,一个英国人正在那里等着她。

戏院后台的地板下,有一个极为简易的地道,如同通风管道一般,你需要完全趴下,才能从中匍匐通过。

但就是这么狭窄的一个通道,是数十甚至上百人的希望之路。

萧胭第一次在没有铁丝网的情况下见到那些苏联人,比起盟军来说,他们的境况几乎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疲惫虚弱,瘦骨嶙峋。

尽管隔着皮肤,却可以看到身体每一根骨头的形状。

她本不理解沙夏为何需要药物,她本以为食物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但在这一瞬,她忽然明白些什么。

萧胭把那一盒白色小药片放到他们面前时,一瞬间的寂静,随后是克制而压抑的欢呼。

沙夏从怀中掏出一个徽章郑重其事比在她的胸前,然后放到了她的手中:“胭,感谢你为革命做出的一切。”

坚硬的边角硌疼了掌心,她低头去看,蓝色的缎带已经断裂,但下面徽章被擦得纤尘不染,闪亮非常。

“我们打算在......”

“不用告诉我,我不跟你们走。”萧胭抬头打断了沙夏没说完的话,看着瞬间紧张起来,表情凝重的众人,笑了笑:“我向上帝跟斯大林同志发誓,我绝不会跟敌人透露关于你们的任何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展会都累疯球了(叹气),手机打点先发上来。

另外,大家新年快乐啊!

☆、第九章

在下一次开庭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让双方进行充分的准备。

然而虽然时间充裕,形势却并不有利。

有一个幸存下来的实验者推翻了之前的证词,声称曾经在实验中见到过施瓦茨医生。

于是,萧胭被埃尔伯格先生指派前去了解情况。

幸存者是一个苏联军官,此时的他军装笔挺,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胸前多了几枚在战后受到的嘉奖徽章,完全不复当初的狼狈。

他对萧胭说,自己在极度痛苦的实验之后,很难想起全部的实验人员,直到上一次开庭时医生发言才辨认出他的声音。

萧胭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与他对视。

一时间,四周寂静。

长久的沉默之后,苏联军官目光开始躲闪,最终别过了头,对她发出了逐客令:“我很累了,您今天还是请回吧。”

萧胭看出了他明显的不自在,微蹙起眉,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临出门之时,她顿了一顿,转头对那位军官开了口。

“先生,您明白您的证词可能会左右一个人的生死吗?”

苏联军官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起来。

带着浓浓自嘲的苦笑。

告别苏联军官之后,萧胭拎着包出了门。没走几步,她就听到旁边有孩子用英语喧哗吵闹着。

紧接着,一声巨响。她转头,只见一个小男孩因被几个孩子拉住自行车而摔了出去,周围围了一群孩子还在朝他扔石子。

“你们在干什么!”

萧胭看的心惊,连忙跑过去把小男孩扶了起来。只见他光|裸的膝盖上的皮肤被蹭破了一大片,沾着泥土的伤口往外渗着血珠。

“他爸爸说那些纳粹是无辜的,还想让别人相信他,他们一家都被纳粹洗脑了!”

为首的孩子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头上还带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美式军帽。他对萧胭的怒视相当不屑,话说完都没停顿,又开始朝男孩丢起了石子。

那些石头个头都不算太小,被丢出去时又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砸在身上生疼。

萧胭连带着挨了两下,火蹭一下冒了起来。

只是没等她发作,一辆汽车鸣笛驶了过来,在众人身边停稳之后,一个美军上尉下了车。

孩子们一哄而散,没多久就跑了个没影。

她呆了呆,抬头对上尉说了声谢谢,然后弯着腰给小男孩整理了一下衣服。

但刚想站起来,她就又被男孩拉住了衣角。

男孩眼瞳清澈,目光明透。他先朝她鞠了个躬道谢,然后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道:“我爸爸没被洗脑,我也没被洗脑,而我爸爸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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