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肚饿饿……”

莫皑给他逗乐,“中午回来的时候不是刚喂过你吗?”

锦生重复,“饿~”

声音染上了几分委屈。

恰巧这时,照顾锦生的那个佣人小孟从楼上慌慌张张地跑下来,见到锦生,拍了拍胸脯,“上个厕所出来一看,少爷没了,真是吓死我了。”

莫皑很明白这种心情,忍不住安慰道:“没事,你幸苦了。”

小孟一怔,忙摆了摆手,“不幸苦不幸苦,大少奶奶你不怪罪我,我就感恩戴德了。”

莫皑笑了笑,“我哪里还会怪罪你,我应该感谢你照顾锦生才是。他可比其他孩子难照顾。”

小孟见她说得郑重,有些不好意思,“小少爷也很乖的。”

这也是她的真心话,只要跟锦生一支笔,一张纸,锦生便能安安静静地在房间里待一天,不会像其他孩子乌拉乌拉到处乱跑,令人头痛不已。

宫若水在旁边看着,心底对莫皑几句话就想收买人心的行为有些不屑。

这时,佣人来通知说是晚饭可以了。

一行人往餐厅移。

吃过饭,蒋红瑛看向莫皑,“我今天买了一些毛线,你等会到我房间里,帮着我理理线团。”

她跟莫皑说这句话时,脸是拉下来的,仿佛即将跟莫皑待在一个房间,她也不乐意。

可令莫皑纳闷的是,她既然不愿意,又为何要拉上自己?喊个佣人或者让她最中意的宫若水去陪她做这件事,不是更好?可很快,她便明白了。蒋红瑛是在故意支开自己,给祁逾明和宫若水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蒋红瑛看向祁逾明和宫若水,表情不同于面对莫皑时的不耐烦与高冷,此时她笑得十分乐呵。

“你们小年轻吃过饭应该没那么快休息吧,出去唱唱k,喝喝酒,散散心啊。逾明啊,我可把我的宝贝若水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责让她开开心心的玩。”

说完了,她也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两个,谁也不许反驳。去吧。”语调又变得苦大仇深,“莫皑!跟我上来!”

莫皑只得让小孟照顾好锦生,跟着蒋红瑛上了楼。

期间,她一直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初步判定是祁逾明的,带着审视,带着似是要将她吸进瞳孔中的炙热。

莫皑没去看他,跟在蒋红瑛后边,一步一步地上了楼。脚步略显沉重,仿若慷慨赴刑场。

再次来到蒋红瑛的房间,莫皑心底颤了一下。

蒋红瑛从柜子里抱出几大个袋子,随手将还未理成线团的绕成麻花似的毛钱从袋子里倒出来堆在茶几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毛线,对莫皑说:“这些!必须理完!没理完不准休息!听见没有!”

莫皑打眼一瞧,眼皮忍不住就跳了跳。一张茶几,堆得满满当当,有一堆还散落在地上,并且有些因为蒋红瑛刚才太粗鲁的动作,捆毛线的纸片已经脱落了,有些毛线已经散了开来。

蒋红瑛才不会管莫皑理起来有多么麻烦,多么困难。她说完,就十分神气地走了,估计是找小区里几个玩得来的去打牌了。

蒋红瑛下到楼下,忽然见祁逾明刚好从外面进来,她猛地瞪大眼睛,“不是让你去陪若水玩玩吗?”

祁逾明道:“我忙,哪有空玩?”

蒋红瑛往落地窗外探头看了看,“那若水呢?”

“让能叔送回去了。”

蒋红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儿子。

祁逾明状似随口一问,“莫皑呢?”

蒋红瑛闷闷道:“让她理毛线呢?”

祁逾明抿直了唇,啧了一声,开口,“妈,你浪费那么多毛线做什么?你还指望你打的能给人穿?”

蒋红瑛不爽地“喂”了一声,“你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妈,留点口德行不行?”

“我说的是事实,你忘了,我小时候差点被你打的毛衣勒死?如果不是祁伯当机立断拿剪刀救了我,你儿子现在指不定……唔。还有,你忘了你给我打的手套,十个手指要么只有九个,要么有八个漏风,毛衣袖子长短不一,紧窄不一……”

“停停停,你可闭嘴吧!你不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吗?我之前可一直跟着杂志在学习,也跟着家里李妈学了一些针法,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祁逾明走进她,握着她肩膀说:“妈~咱家又不是没钱买更好的,你要觉得手工的毛衣穿起来更舒服,更保暖,我能立即给你找来几千几万件品质上佳的手工毛衣。你就别瞎操那份心了,安安稳稳地过你的日子,好不好?”

蒋红瑛说:“我还不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嘛。”

祁逾明愣了一下,“赶明儿我给你弄个更有意思的打发时间的方式,打毛衣这种活就别弄了,我可不想你老了,还弄一副老花镜戴着。”

蒋红瑛身体一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眼睛,“会吗?”

祁逾明耸了耸肩,“你打毛衣是不是得长期用眼?眼用得久了,视力自然会弱化。”

蒋红瑛身体抖了抖,“那我不打了,不打了。”

祁逾明奸计得逞似的快速扯了扯唇角,“那你快去玩自己的吧,我替你把毛线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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