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觉得贾琏这两下子挨得不冤枉,邢夫人也忍不住心疼:“老爷,有话好生说。琏儿有不是,毕竟见得人少,老爷你好生教他。”

“慈母多败儿。”贾赦跟着就来了一句:“你即知道了信,为何从不与我提起?现在还护着他。”

邢夫人也就没了话说。她只想了自己不是贾琏的生母,这些年二人关系再近,也不能因为自己让人家父子离了心,对外头的那些曲直了解的还是少了些。

见邢夫人都得了不是,孙苑还是跪了下来:“父亲息怒,都是媳妇做得不好,让二爷在家里不得舒心。”

呵呵,贾赦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让人如此堵过。怎么让他舒心?难不成如是下时人一般让他三妻四妾不成?

“你做得的确不怎么样。”贾赦话里多了几分不耐烦:“一味地做贤良,只想着保了自己主母的位置。也不想想,要是这个家都没了,你那主母的位置在哪里?”

其他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贾琏此事说来在时下就不算是大事,怎么就成了家都不保了?

“人家先是引了他,再就是从他嘴里得知我做些什么。说,那个人问没问过?那两个贱人问没问过?”贾赦对三人的警惕性着急。

贾琏细细回想,脸色不由大变,可不是在几次酒酣之时,那人曾经不经意般提起过。那两个女人,也做了解府上人情况打听过。

“父亲。”贾琏急道:“儿子并未说什么。”本来也知道的不多,就是水泥之事,也是那路修好后,贾赦才细细与他分说过。不过那方子贾赦自己也了解不多,他是做甩手掌柜的人。

贾赦说得是一针见血:“怕是你不知道,要不你老子得让你论斤卖了。我庄子里有人炼药之事,你可与人说了?”

贾琏自是一脸不解:“父亲庄子里还有人炼药?”

好了,这是真不知道了。如此贾赦才放下了心事。

见他脸色有缓,贾琏才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再与那人来往。日后也不再与那些人往来。”

“不,”贾赦却否决了他:“那个人你还是要来往的。不过让人家套了这些日子的话,你也得给老子把他的底细套出来。那两个贱人那里你不能再去了。若是那人问起,”想了一下道:“你只说自己已经厌了。”

贾琏忙不迭地点头,保证完成他老子交待的事。

贾赦也不再为难他,只让他给邢夫人与孙苑赔礼。邢夫人还罢了,那孙苑哪里敢受:“这可使不得。”

贾赦就道:“这些日子他没少让你伤心,何必再维护他。让他给你赔礼,也是让他日后得个教训,看他今后再要犯错时,可想着自己向媳妇弯腰时的滋味。”

一席话说得邢夫人要笑不笑,孙苑才勉强受了贾琏一礼。

第二日与皇帝说起来,贾赦还是愤愤不平:“怎么就这么眼皮子浅,没见过女人似的。”

皇帝也不好与他一起骂他儿子,只问:“你心里有什么谱没有?”

“怕是与西边的事情脱不得干系。”贾赦已经琢磨了一晚上:“大约西宁那里得了什么风声,想着贾琏这个草包好下手,又是世子,我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瞒着他。”

皇帝也点头:“怕是如你所想。这西宁世子来得如此快当,竟真是怀了别的心思。”原来还有的侥幸全成了空谈。

贾赦就道:“还是让时先生与我大舅哥来吧,这些事他们比我明白。”

“已经让人去叫了,”皇帝就打趣他:“你也不差什么,这不一听就听出不对来了。”

“可惜,这点子聪明竟没传给那个草包一点。”贾赦只当他在夸自己:“想我也是个提头醒尾的人物,怎么有这么笨的儿子。”

皇帝只看着殿门口笑,并不理这人自夸。已经进殿的张清与时先生也早知他的为人,只是张清却听不得他说自己外甥不好,给皇帝见过礼后,直直道:“我看琏儿比有的人还强些。”

“哪里强?”贾赦就将贾琏的蠢事向二人普及一遍。真心不是什么能夸的事,张清只好转了话题:“现在已经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在,那你庄子里的东西就得挪一挪了。”

正是这个理。本来贾赦回城,打的是要把皇帝带到庄子上亲自看看的主意,现在知道有不安全存在,哪能再说。那庄子离城并不算远,有心人一打听就着,何况这几天天天响动也不小,更是不能再留在原处。

几人计议了,仍由皇帝另外给贾敬找地方,再由时先生代替皇帝去看看成果是否如贾赦所说。倒不是不信任贾赦,只是这人一向有夸大的毛病,不亲自看看,那三人心里都没有底。

要是真有他说的那样威力,就得加快生产,贾赦y-in笑道:“北夷不是一直向往中原吗?这次就好生招待招待他们。”

听他说得如此有信心,三人也是心生向往,张清就道:“不如我与安远一同走一趟,别让这人把安远骗了。”

皇帝自然也安排了锦衣卫跟从,一是将来这些东西要由锦衣卫悄悄送到前线,再就是由这些人安排贾敬转移地方。

“给琏儿那里也派几个吧。”贾赦还是不放心便宜儿子:“万一那些人狗急跳墙怎么办。”

皇帝就没好声气:“刚才不是还一口一个草包的叫,怎么现在心疼上了。”还是让锦衣卫派下人去。贾赦才与张清时先生放心离宫。

“是今天就去,还是明天早些?”贾赦在宫门前问二人。

“还是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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