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耽美 > 言情总裁 > 枕鹤记 > 分卷阅读165

这未免太于仁慈。此等犯上作乱的家属,不除不行啊?”

“皇上,不妥!”

在一片反对声中,皇上从龙椅上立起来,声音沉稳威严:“散去吧。”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退朝。

秋妃,瞬间色衰,一夜之间,从一个貌美女子沦为一介老妇。

唉,这里又说到哪一年了。

我总是不记得是哪一年的事。

哥哥刘雨锡在北方休整,一歇好些年。

我也从秋妃,过渡到王的教习娘娘。

在芦零王成长,坐在龙椅上,能够主理朝政后,我的地位日渐巩固。

可是,谁能想到哥哥刘雨锡为什么又要起兵。

他是认为皇上过于昏庸了吗?

他明明与谢锜大将军不一样,他没有当王的心啊,可是,这一切为什么?

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吗?

可是,任凭他怎么勇猛,他带出的兵如何能战,这不又失败了吗?

我再一次被架在刀俎之上。

风声鹤唳。

人生再有多么不甘,也是惘然。

这一次,我的哥哥没能逃得脱,在第二天,午门关斩。

没有人去收尸。

任那乌鸦啄了肉身去。

任那下了七七四十九的汪洋之水包围腐烂去。

好一个汴水流哇泗水流。

流不尽这悲情冤屈。

这一次,我也再没有机会留下宫中。

哥哥刘雨锡做了我的掘墓人。

我在宫中的一切计划全部落空。

我的锦衣玉食的好日子结束了。

裴相大和尚在赚了一大把名气,名誉满天时,信心爆棚,一心想西游至印度取经。

已经有和尚到了国外。

有更多的和尚跋涉在去西天取经的路上。

裴相那晚来到北疆哈密。一水横陈,白浪滔滔。此岸望不到彼岸。

虽然是秋季,雪已下得铺天盖地。

芒鞋已烂。

填不饱肚子。

大和尚念着《心经》,希望有奇迹发生。

可是大水凝滞,在结冰与未结冰之间。

找不到过河的工具。

《心经》救不了他。

回头。

除了回头,还有一条道,那就是:死。

诵念《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渡一切苦厄

渡一切苦厄

渡一切苦厄

渡一切苦厄……裴大和尚念到天色微明,突然他的头脑中升起一幅画面,百鸟啁啾,春和景明,花好月圆。

呵呵,对于一个和尚来说,花好月圆是个什么鬼?

是个什么鬼?

和尚拍拍脑袋。《心经》啊,念到九九八十一遍,答案自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得回到初始。

回到旻元寺。

只有旻元寺才会有百鸟啁啾的美好景象。

《心经》让他通透开朗。回到旻元寺,那里一定有人需要他。

事不迟疑。

快,从西北边陲到江南腹地。

快,要快。

秋天就是这样消失了。

北国萧杀的罡风,越来越柔软,越来越生机盎然。

江水如蓝。

只有山中的杜鹃鸟在一声声地叫,叫到人的心揪在一起。

杜鹃啊,你是有冤屈的吧,你是有长情的吧?

在等人,还是在悼念?

昔日的秋妃满头飘起了白发。

岁月催人老。

郦音,爱莲、秋妃……

就这么老了。

老了。

☆、31,芷萱情了

芷萱的父亲陈太傅在京城,知道了爱女病入膏肓,心急如焚。

他差了宫中卫军数人,带了护身符,一路南下。

芷萱那天穿了一件浅蓝的长披风,坐在刻了“锡”字的软轿上,在院子里听风。

风中有雁阵的哨声。

我的娘在一旁做着针线。

这个姑娘,就像是她自己的女儿。

两个人相依为命。

芷萱的娘在一次醉酒后,神志不清,失足落水而亡。

江洲是水天泽国,每年的夏季不知道淹死过多少人。

芷萱哭干了眼泪,她只求天神快把她的命索回去。

她提着耳朵在等。

那一天,离开江洲数月的孙屯田来到了这座院子,如今孙屯田不是什么司马了,他到朝廷做官了,还是个刺史。

孙屯田,呵,他现在叫孙三变,孙刺史。

孙大官人进了院子,左看右看,摇摇头。

他在院子中,看到了我的娘。

当年刘道檀的妻,曾经是个热心的人,挑着担子进旻元寺帮忙,一年两场水陆道场,少不了刘氏夫妻的帮忙。

而端午节,孙屯田还吃过这个老太亲手扎的咸肉粽子。

可是,他现在不认识眼前这个老太。

不是他势利眼,而是这个老太心如枯井,像院子中的太湖石一样,是个摆设。

芷萱坐在院子里,膝上摆着她心爱的桐木古琴。

她已有几个时辰不曾弹奏。

泥塑木雕一般。

但她的心里越来越急切,她盼望着有一阵风,来告诉她,那个走路铿锵的男人,不是朝廷要犯,不是谋逆。

他没有死。

可惜,我那时还如行刀背,并不知道我的哥哥是个蝶族。

因为他沾了太多生命的血,命里注入了过量的阳气,他转世到了人间,变成了凡胎。

要是我告诉芷萱,我的哥哥刘雨锡投胎到了京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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