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
沈嘉禾有些纳闷问道:“真的假的呀?失散那么多年,光凭眉眼相似,便能认出来?”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要紧。”白景钰把玩着酒杯,悠然道,“樊姐认为她是,她就是。”
“你这臭小子何时这般了解我了?”
白景钰话音刚落,便听樊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她将带着兜帽的披风解下,挂在一边,手中还提着一个药包,像是去抓了药。
“我这就是一种揣测,哪算得上了解呀。”
白景钰笑着凑了过去,好奇问道:“这药是给谁抓的?樊姐你生病了?”
樊姐将药包轻放在桌上,随即转过身来,笑着道:“给你抓的,专治你这油嘴滑舌的病。”
白景钰佯装慌张般捂住嘴,向后退了两步,道:“我这病可不能治,治好了谁来哄阿若开心呀。这病可是我要娶媳妇的本钱,治不得。”
樊姐嗤笑一声,“我瞧着你要是能正经点,指不定就能把人家小姑娘给娶到手了。”
白景钰口中虚心受教说着“是是是”,却也没再多说别的。
樊姐看向白景钰身后的沈嘉禾和秦如一,似是觉得眼熟,想了想说道:“哦,是你们啊。”
沈嘉禾微微一笑,“是,又来打扰樊姐了。”
樊姐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账本的东西,交到沈嘉禾手中,闲适道:“你托我查的,我都查了,自己瞧瞧吧。”
时间过了这么久,有些东西已经没了意义。
沈嘉禾粗略地翻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徐玮泽那一栏上,有关盟主旧姓的信息。
她微歪头,思量一番,问道:“盟主和这个叫徐玮泽的有关系?”
“这我便不知道了。”樊姐唤了个小丫鬟来,让她把药煎了,慢悠悠回道,“只是查到了什么便在上面记上一笔,倘若日后遇到同样的事,能少费些功夫。”
沈嘉禾又是将上面的文字细心看了几遍,确定没什么疏漏,才小心将其放下。
樊姐拿起一旁的茶杯,冷不丁说道:“我听说,盟主的女儿死了。”
沈嘉禾动作一顿,只是平淡回道:“是么?”
樊姐抬眸懒洋洋瞧她一眼,微带笑意,却不揭穿,只是像闲聊一般说道:“盟主对外说她是死于曲合香。曲合香谁会用,是谁杀了她,自然不言而喻。”
沈嘉禾微蹙眉头,“曲合香?”
绪欣因何而死,她再清楚不过,就算误认成其他,也不可能是曲合香。
然而地煞教中最易辨识最有名的便是沙鸢的曲合香。
也就是说,盟主想将绪欣的死推给沙鸢,推给地煞教。
沈嘉禾一时想不明白他的用意,然而他这般做肯定不会是在给沈嘉禾找借口开脱。
樊姐饮了口茶,见沈嘉禾应是了解了她话中的含义,便继续说道:“地煞教如此猖狂,令江湖各派群情奋起,纷纷声讨起地煞教。盟主就顺势将武林大会的日子提了前。”
沈嘉禾回忆了一番,疑问道:“未听班庄主提过此事。”
她随意道:“他自不会提,因为他还不知。这消息也是我昨日才知晓的。等盟主正式下令,传到他那里,大概要在半个月之后了。”
沈嘉禾虽是对樊姐口中这些消息的来源有些将信将疑,但仔细想来,樊姐既是敢如此胸有成竹说着这些话,必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于是,她便问道:“为何要提前武林大会的日子?”
秦如一在旁边向她解释道:“召开武林大会,一是为了确认盟主之位,二是为了共商讨伐地煞教的事情。若是地煞教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盟主有权利提前。”
沈嘉禾了然,点点头,向樊姐问道:“提前到什么时候了?”
樊姐支着头,慢悠悠道:“本是明年秋季,如今提前到了开春。阵仗怕是不会小。”
沈嘉禾沉默地思考了一番,实在摸不透盟主的想法,有些忧心地点了点头。
木门忽然被人轻轻敲响,沉默一会儿,外面那个小丫鬟低声道:“药熬好了。”
白景钰将门打开,从那小丫鬟的手中接过瓷碗,笑着说道:“我来吧。”
那小丫鬟飞快地瞧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有些紧张道:“好,好的。”
白景钰一手端着瓷碗,一手将门关好。
他低头看了看药汤,微微皱起眉头,问樊姐,“这药是为你熬的?可是生了什么病?”
樊姐笑着道:“我人也老了,就不能喝些补药补补身子?”
白景钰不信,同沈嘉禾说道:“为樊姐把个脉吧。我瞧着蹊跷。”
樊姐摆手回绝,从他手中接过瓷碗,往沈嘉禾的方向一转,“沈姑娘与其为我把脉,倒不如帮我验验这药中是否被人下了毒?”
白景钰严肃了表情,问道:“怎么回事?有人要害你?”
樊姐支着头,不在意地笑道:“想害我的人又不少,谨慎一些又没坏处。”
沈嘉禾依言帮她验证了一下,随即递还给她,说道:“没事。放心。”
樊姐若有似无地点点头,却未喝,只是放到一旁,问道:“沈姑娘今日前来还有别的事?”
沈嘉禾垂眸回道:“我……想见见李曼吟。望樊姐能通融一下。”
樊姐静静地看了沈嘉禾片刻,随即说道:“她如今不在云芳院。”
沈嘉禾一时间没太理解,“她出了门还没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要问她,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