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瓦尔拉哈宫陪葬,这就是陛下的意思!”
米格列绿色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芒,杀机森然。
“身为臣下你就由着自己的主君这样去死么!”捷古佛烈灰色眸子几乎蹦出火焰来,“真的是陛下的意思,不是你出的主意?”
“陛下的心意,阁下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捷古佛烈的瞳孔骤然收缩,炽烈的火焰在瞳眸的深处燃烧。
“亚格兰的后续部队就快到了,请不要妨碍到下官执行最后一次公务。”
冰族的总参谋长冷冷的道,佩剑举过头顶,骷髅旗幸存的几千名战士弓箭上弦,蓄势待发。
捷古佛烈一怔,片刻了然。
灰色的眸子在严阵以待的兵卒身上一列列的扫过,顿了顿,一头扎进身后茫茫的火海。
米格列·尤拉眯起眼睛,目送的他的身影湮没于浓烈的火海,转身回手,拔剑,几千名骷髅旗战士刀剑出鞘,远方马蹄隆隆,瞬间短兵相接。
宫殿幽深的回廊里窜起浓重的硝烟,夹杂着炽烈的灼炎迅速蔓延,将大殿正中的人群团团包围。
柯依达的佩剑出鞘,秀丽的眉犀利扬起,巍然不动的神色。
身边的北疆军以有序的阵形护卫在她的身边,赫尔嘉·克罗因微微讶异的看到,这女子的眼角隐约闪过狠戾的气息,仿佛下定了决心。
“原来如此。”微微低头,缓缓的到来,柯依达苍色的瞳蓦的抬起,“这就是冰族人的血性么?”
“我们生活在这茫茫冰原,唯一能够见到的不过是白色的雪和黑色的煤,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难道这也有错吗?”
年轻的女王陡然拔高声音,眉宇间的激愤依稀可见。
“如果今天被攻陷的亚格兰的帝都,格琳西娅女王你还会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愧疚么?”柯依达冷冷地,“这个世界本不是为了弱者而设置的,女王陛下,你以为关闭宫门,就可以把我困住了么?”
黑色苍穹一般的瞳眸骤然一缩,未曾动作,却已然凛冽的杀意盈溢而出。
格琳西娅·奥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冷色锋芒微微震慑。
远远的传来兵戈撞击的金属声音。
空旷遥远,如同幻觉。
在很多年以后,赫尔嘉·克罗因回忆起当年瓦尔哈拉宫里惊心动魄的一切,她依然无法判断出当时能够让自己的上司如此镇定和胸有成竹的真正的原因的是什么,只记得当卡诺·西泽尔带着自己的帝都军撞开宫门,冲进大殿的时候,柯依达·阿奎利亚斯的脸上浮现出来的是如此笃定的眼神。
身处绝地的时候首先应该凭借自身的努力脱困而不是仅仅依靠友军的援助,单纯的依赖友军并不是黑公主一贯的作风,而赫尔嘉·克罗因也无法判断,这时候柯依达的笃定究竟是来自理性判断而来的自信,还是来自多年搭档产生的默契。
但无论如何,在早期黑公主举世瞩目的武勋背后,人们总是能够看到卡诺·西泽尔的身影,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
蓝德尔的枪骑兵在瓦尔哈拉宫外与骷髅旗展开近身肉搏战,帝都军第二师团就地取消融的雪水灭火,冒着浓烟冲进恢宏的殿宇。
雍容的白狐皮毛里,美丽的女王脸色苍白。
柯依达仅仅是冷冷扫她一眼,赫尔嘉·克罗因已然领会这个眼神的救含义,佩剑出鞘,纵身跃起。
“哐啷——”
雪青的光芒耀花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际,年轻的女校官纵身跳开,连退几步,一道玄铁般影子撞入眼帘,拦腰圈过雪衣女子的腰际。
硝烟弥漫里影影绰绰,便是女王幽幽倒入骑士的怀中。
“冰族第一勇士,捷古佛烈?”
仅仅有一两丝的诧异在眼底淌过,柯依达苍色凄厉的瞳里更多的是讥讽,俄而冷光迸现,手腕流转如风,剑光映亮肃杀的脸庞。
她的杀机已现,却被他按住手腕。
“嗯?”
诧异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冰族年轻的女王已然倒在忠心骑士的怀中,汩汩的血顺着精致的唇角滑下。
“陛下!”捷古佛烈的声音里难以掩饰颤抖而躁乱的气息,“格琳西娅!”
“傻瓜,还进来作什么?”怀中的女子露出苍凉的笑容,雪衣沾染点点飞红,苍白的手指抚过对方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我早就……”
“你服了毒么,格琳西娅!”
双头龙家族的继承人眼睛里充斥了焦躁和悲怆的气息,他不再以陛下称呼自己的主君,似乎怀中雍容苍凉的女子在这一瞬间穿越了时候回复当年美丽可人的冰族公主。
“我族百年基业毁在我的手上,我又有什么面目再活下去呢……”
宫殿的柱子轰然倒下,炽烈的灼炎瞬间淹没纯白的雪衣和骑士的铁甲。
浓重的硝烟充斥了视线,风声呼啸的穿行,吟出广阔凄厉的挽歌。
柯依达微微怔然。
“不要再看了,走吧?”
卡诺低声的催促她,留意到她眸子一闪而过的犹豫,复又叹口气,“他们注定要死在这里,何必连这点时间都要剥夺?”
于是她点头,率领部下撤出瓦尔哈拉宫的时候,往日恢宏的殿宇只剩下一座残骸,轰轰烈烈喧嚣良久,再身后轰然倒下。
面前蓝德尔仗剑而立,嚣张的长发在夜风里飞扬,鲜血顺着剑刃一点一滴的留下,玛瑙的一般鲜艳,浸透皑皑的积雪,一路缤纷延展,米格列·尤拉倒在白雪之上,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