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了。”明苑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走得挺慢,不复来时的匆忙。

是啊,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冠,高高在上的王爷为什么要见她?她心里应该清楚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丝期待。不过紧闭的房门没有给她任何惊喜,远远地,明苑只能看见小师妹挥动的手。

休息了三天,明苑耳朵上的伤口已无大碍,包着的纱布已经拆了,虽然留着一条痕迹,但假以时日就会恢复如初。

吕婧如中箭的胳膊还包着纱布,布带挂在脖子上,孙大夫提醒不得大动,但她伺候凤青衣惯了,自己一个人待不住,除了换药吃饭,其他时间又凑到了凤青衣的房里。

“王爷,属下觉得这道观有问题,说不定和袭击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凤青衣知道她的意思,他们此次秘密出行,除了跟着的人,没人知道他们的行程,他们走的消息,也更只有他们自己和道观里的一些人清楚。路上遇袭,很难说不关道观的事。但看敌人的安排,似乎对山里的地形很是熟悉,说不定不是道观里的人将他们的消息传了出去,而是道观本身就在敌人的监控范围之内。

不管是哪种情况,凤青衣知晓一点,这道观不可久待,越拖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但眼下手下的人受了伤,马又被迫不得已推下了山谷,一时想走也走不了。

“这道观暂时是能待的,但绝不可久留。”凤青衣走到书桌旁边铺开一张纸来,提笔挥墨写了些什么,接着揉成团走到窗边以哨声唤来了只鸽子,将纸条绑在鸽子腿上传了出去。

“等府里的人接应我们。”

“王府离此处骑马也就半日工夫,最多明日午时他们就能过来。”吕婧如心情不错,“王爷,明日我们就能回去了。”

“嗯。”凤青衣嘴里答应着,却没有完全安下心来,谁知道事情会不会有变数。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直到第二日夜里,清风观里也没来人的动静,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凤青衣意识到信鸽很有可能是被敌人半路截住了,消息并没有传回去。这样的情况她事先是有想过的,但这种不好的结果还是让人心里添堵。

“把你们观主给本王叫来。”凤青衣一拍桌子周身的气势显露无遗,吕婧如知道她要认真了。

观主来得挺快,凤青衣让吕婧如守在门外,她单独和观主在房里说话。

“师父,本王遇袭一事你可有想法?”凤青衣勾唇笑了笑,食指在中指指甲上来回摩擦了几下,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清风观巴掌大的地方,要消失的话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观主低了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了能有一盏茶的工夫。凤青衣倒也不急,把玩着手上独有的象征地位的翡翠扳指,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再接住,一次比一次扔得高。

“有。”

观主话音一落,抛起的扳指也稳稳地停在了凤青衣的掌心里。

“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还是没话说

第四章

凤青衣甩了甩衣袖,胳膊上常年征战留下的好多道旧伤痕细细密密地映入眼中,她混不在意,只听观主说着话,突然打断道:“清风寨?”

观主的表情有些复杂,怒、怨、哀、愁好像都夹在其中,握着拂尘的手忍不住甩了一下:“是。”

“清风寨在这山头存在了有三十多年了,早些时候朝廷也派兵镇压过,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仗着地形易守难攻,逼退了朝廷好几批官兵,双方都有损失。渐渐地,朝廷也就没了管他们的心思,但那些人倒还是有些忌惮朝廷,也收敛了不少。”

“然而,二十年前吧。”观主的眼睛盯着地面上一块青砖,沉入回忆的漩涡之中,“也不知他们是惹了什么大人物,引得一大批人攻打他们。那日无数马蹄声震天响,观里都听得清楚,闹了很大的动静。”

“后来听说,那一日,清风寨差点被端了老巢。从那以后,清风寨元气大伤,再也没敢明目张胆地在这方圆百里抢钱劫道,百姓的日子安稳了不少。本以为这寨子就这么完了,想不到五年前,他们又有所动作。那寨主还让这郡上不少说书的散布消息,说清风寨改名落凤寨,从此劫富济贫,绝不会再做有损朝廷、有害百姓利益的事。”

“浪子回头?”凤青衣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们根本不能信!”

凤青衣把她脸上的气愤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点数:“哦?”

“他们,他们!”观主气得发抖,不知想到什么事情,眼眶都红了,“他们定期都会来我们道观,简直欺人太甚!”

“这群畜.生可曾祸害过观里的女冠?”凤青衣的眼睛眯了起来,搭在桌上的手紧了又松。

观主愣了一秒,眼里的情绪看不分明,但怨气不减,“不曾。”

凤青衣不知怎么缓了一口气,看向观主的视线里满是坚定:“以后清风观的安危,本王负责。”

“贫道替观里上上下下所有弟子,谢过王爷!”观主即刻就要跪下,被凤青衣挡住了。

“遇袭的事八成是清风寨干的。”

凤青衣本就知晓敌人对地形很熟悉定是附近之人,现在听到答案并不意外。这道观受山匪侵扰,想来这观主也不会和他们为伍,凤青衣便把飞鸽传书失败一事及眼下的打算告诉了她。

“王爷的意思是,让你们的人混入弟子之中,趁着下山采购的机会将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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