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要从我鬼界开始么?”
一个模样在十殿阎王中最为年轻的阎王站出来,不安道:“妖王阡冥常一出来,必定要想方设法为其他妖王解除封印。十大妖王一旦再聚首,怕会闹出比七百年前那场祸天之乱更可怕的战事。我们是不是该先通知仙界和神界,想办法把妖王阡冥常再度封印,或者直接将他杀了,以防后患!”
又一个白发阎王站出来,道:“十弟最后一句说得欠妥,妖王要是能杀,七百年前,修仙界的诸位人士将他们封印时,便已经下手杀了。且我们鬼界一向为六界中最安守本分的,素来不沾惹任何是非。此次妖王是非之事,断不能从我鬼界开始。我们只管把妖王和他的那些妖兵赶出地府便可。”
最后九大阎王一起看向十殿之首的秦广王,纷纷道:“大哥,怎么办?”
秦广王早已怒火攻心,一挥硕大的袖袍,喝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弟三弟四弟五弟六弟七弟八弟九弟,你们快速各自回到自己掌管的地狱,率领众鬼兵一面阻止妖王继续为非作歹,一面想法把放出去的恶鬼抓回!”
“是!”八殿阎王立即听令,转瞬之间皆已离去!
秦广王又道,“十弟,你便按你所说,快去天界,通知玉帝妖王阡冥常已经破除封印逃出来一事!”
“听令!”第十殿阎王轮转王随即也消失在大殿之中,直奔天界。
从始至终,白衣仙人一直若无事人般,安稳地坐着喝他的茶酒,此刻随手拿起案牍上置着的生死册,悠闲地翻阅。
秦广王坐下时,才想起白衣仙人的存在,一字眉从中间皱开来,努了努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大叹了一口气,抱起一酒坛子,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白衣仙人微微抬起目光,万年冰霜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竟好似在笑,启唇道:“天界是不会管妖王之事的。”
秦广王满嘴酒气地气呼呼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大家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后撑不过又是人界的修仙人士来平定,然后天界又可以以此为由,道谁谁以此建立了功德,将他召回天界封个官位或直接封神。哼,历来如此!妖界魔界的那些破事,最后祸害的都是人界,连天界和神界的皮毛都碰不到!”
白衣仙人道:“既是如此,你教轮转王去天界通知玉帝做什么。玉帝可还在为上次你公然在凌霄宝殿喧嚣的事气头上,轮转王此番一去,估计没有好果子吃。”
“……”秦广王手中的酒坛哗啦一下掉地上摔碎,瞪大的眼珠子颤了颤,咕哝道:“我还不是为了让玉帝知道,如果有恶鬼从鬼门溜出去为祸人间,并不是我鬼界的疏忽,乃是妖王阡冥常强行放逐的。”
“原来如此。”白衣仙人道着继续无事人般地翻阅书籍。
秦广王又喝了一大坛子的烈酒后,终堪不过酒量,醉醺醺地咕哝着趴在了桌子上,袖袍从桌子上垂落下来,正好落在刚刚从桌底下探出脑袋的白若鬼的面前。
白若鬼向旁边移了移,抬起头看向上方,见秦广王已经醉倒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大喜特喜,转过身,一边解开手腕处的手帕,一边与望过来的卫念卿道:“念卿,掌管生死簿的阎王终于醉倒了,是时候该我去偷生死簿了。你在这等一会,我会尽快搞定的!”
卫念卿紧张道:“嗯,快去快回,万事小心。”
“嗯,我知道。”白若鬼激动道。将揭开的手帕放开后,她便转身爬了出去,拽住垂落下来的大袖子,秉住呼吸开始往上爬。
这时,高高坐在上面的白衣仙人突然从书册中抬起目光,向秦广王右边的衣袖望去,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秦广王的衣袖中,白若鬼很努力地往里面攀爬,竟怎么也爬不到尽头。这儿仿佛一个导倒置的无底洞般,向上望去,别说生死簿了,连阎王的胳膊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飘动的袖袍里层。且似乎越往上爬空间越大,又好像是自己越来越小了。
突然脚下一滑,白若鬼整个身子顺着光滑的布料向下滑落。一双小手因为长久的攀爬,酸痛无比,令她几次想抓住袍布,都因为爪子无力而作罢。最后,心一横,她张开嘴,用牙齿紧紧咬住了袍布。身体总算停止滑落,同时,脚下奇怪地有了着地点,像是踩在了平坦的地面上。
白若鬼眨了眨眼,松开嘴,向脚下望去,不由吓了一跳,只见脚下踩着的竟是一团白白的云彩!
正当白若鬼疑惑着云彩是从何而来时,一袭白衣在她的身后飘然轻落,碎玉一般的声音清澈悦耳地回荡耳边:“你是什么鬼,竟如此大胆,敢钻阎王的袖子?”
白若鬼一下子便认出了此声音,如此好听的声音,定是那坐在大阎王秦广王身边的白衣仙人了。小小的心脏停滞了一瞬后,突然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糟糕了,被发现了!还和白衣仙人站得那么近!她明明隐身了啊,白衣仙人怎么能够看到她的?
白若鬼僵着身子,不敢转过来。白衣仙人站在她的身后,亦是背对着她,目光不曾从手中的生死册上移开。
偌大的空间突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册子合上的声音,白衣仙人道:“看来怂恿你来偷生死簿的人,是个不一般的狠毒之人,竟然在你身上施加毁尸灭迹这般阴险的禁术,虽说他动了些小聪明改小了其危险性,然而,禁术便是禁术,是为了毁灭而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