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关上,从外面看上去。那面墙平平整整,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副镯子喜欢吗?”
镯子用上好羊脂玉制成,上面用黄金和红宝石做成红梅缠枝。和她戴着的那副耳坠子是配套的。
林安儿并不知道这套首饰的由来,只是听杨梦旖说起这是她设计的,林安儿虽说反感杨梦旖,可对那副耳坠子却特别中意,十天里倒有七八天是戴这副耳坠。
看到配套的手镯,她的眼睛亮起来,压抑不住的惊喜:“还有这样的镯子啊。真好看。”
金玖拿起她的手,把镯子给她戴上。林安儿从小练武。手上却没有硬茧,绵绵软软,如白玉雕成。昨日玉娘用凤仙花给她染了指甲,并不鲜艳。只是淡淡的一点粉红,倒似天生的一样。她的手腕纤细,如同上好细瓷,镯子戴上去,松松地垂下来,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金玖把她的玉手放到嘴边轻吻,柔声道:“安儿哪里都生得好,怎么样都好看。”
林安儿让他弄得怪不好意思的,她又不是杨梦旖那样的绝代佳人。不过是长得略微顺溜些而已。她把手抽回来,岔开话题,问道:“你可是接到三堂兄的密信了?”
金玖轻笑。小东西果真是越发聪明了,他也是上午才收到林钧的密信,林安儿竟然猜到了。
他当然不知道林安儿今天出城见过乔禹,若是他知道了,这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明日镖车便会照常送过来,到时让人接货清点便可。”
林安儿知道林钧和乔禹果然是将计就计。把这些箱子送到金家老号,若是金家有人和反贼勾结。定然会来查看。
“那我明日在这里陪着你吧,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做,府里又在大动土木,怪乱的。”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可金玖心里暖洋洋的,她是要来保护他,就像小时候一样,每当他被人欺负,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冲过来,护在他身边,甚至为他大打出手。
他重又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这几日你都不要出府,最好回娘家住住,你好像有一阵子没回娘家了。”
分明就是担心祸殃池鱼,怕她有危险,偏又说得很严厉,金玖一时没有控制好,重又变成大人训小孩,让林安儿挺寒心的。
看她撅着嘴不说话,金玖这才意识到他又说错话了,自从上次他正式向她表白之后,已经特别注意了,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情绪难免受到影响,不知不觉口气就加重了。
“别生气,金哥哥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来,也不知道金家有没有人掺和,若是你在,我肯定要分心,影响了判断就不好了。”
可她如果不来,肯定是不放心的,还不如到时偷偷过来,藏在暗处保护他,自己轻功这么好,他定然不会发觉。
看她不说话,眸子却一闪一闪,金玖就猜到她又有了鬼主意,轻轻叹口气,把她拉进怀里。他的身上是林安儿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很清爽。林安儿仰进脸,鼻尖触到他的下巴,金玖昨夜没有睡好,眼睑下透着乌青,下巴上还有胡茬。
林安儿把鼻子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怪渣的。金玖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小鼻子,什么都没有说。
晚膳前,却见玉娘端了碗汤药进来,林安儿苦着脸不肯喝,玉娘拿了桃片和杏脯,哄着她把那碗药喝下去。
金玖从外面进来,正看到玉娘端着装药的空碗出去,便问林安儿:“你病了?怎么喝起药来了?”
林安儿却红了脸,好一会儿才说:“也不知道玉娘是怎么了,认定我和你偷着圆房了,怕我伤了身子,日后生不出嫡子,就硬逼着我喝补药,唉,难喝死了。”
金玖也愣住,耳根子也红了,怎么会伤身呢,他都问过大夫了,若是现在圆房,也不会伤到安儿,再说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
金大少委屈了,这就叫没吃羊肉反惹一身骚,金大少心里不平衡了。
整顿饭都吃得闷闷不乐,用过晚膳,也没像往常那样和林安儿聊天,而是板着脸回书房了。
林安儿莫名其妙。喝药汤子的人明明是她,金玖生得哪门子气啊,好像还挺委屈的样子。
她告诉红云。明早卯中叫她起床,她要跟着金玖一起走。为了保证明天能有精神,林安儿用了晚膳回到清妍院就睡了。
可能是睡得太早,到了半夜她就醒了,晚上睡觉不让开窗子,屋里有些闷热,林安儿就想着打开窗子透透气。
她没有叫丫头过来。自己摸黑坐起来,刚想下床。却见床沿上坐了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轻声说:“别怕,是我。”
林安儿原本还是半梦半醒。现在全都醒了,即使他不说话,她也闻出他是谁了,那是金玖的味道。
“金哥哥,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来看看你。”
晚上用膳时他好像挺不高兴的,怎么深更半夜跑到她这里了。
她安静下来,便觉得金玖不对劲儿,既然金玖来了。她就更不能打开窗子了,小声说道:“屋里好热。”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隐约能看到小几上放着一柄团扇。金玖起身拿过来,给她轻轻扇着。
团扇带起阵阵凉意,林安儿打个呵欠,眼皮再也抬不起来,却没有回到枕头上,靠在金玖腿上又睡着了。
夏夜并不宁静。关了窗子,池塘那里还有蛙声传来。虽只是几声,金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