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廖管事,口中嘟囔:“好哥哥,奴家要你,快入死了奴家。”
那廖管事一味躲,躲着躲着滚到炕沿边,噗通一下子就滚落了地来,光着腚朝天,摔了个嘴啃泥,如同一只老狗,也顾不得呼痛,捡起地上散落的袍子就往身上捋。
那丘婆子眼看林红衣那副摸样是恨得牙痒痒,忽的一下从地上挣将起来,扑过来就着林红衣的头发就扯:“你个骚蹄子野狐狸精害天杀的下作东西,没脸没皮的混帐玩意,浪的没边了的,叫你勾搭老爷,勾搭男人,就该烂肠烂肚生花疮烂死了去!”
林红衣吃痛,脸上还潮红未退,神态也迷离的不成样子,尖叫着厮打面前的婆子,那婆子不及防她尖利的爪子,被挠了一下,登时见了血珠子,疼得她嗷一声:“作死的小娼妇,还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个勾搭男人的狐媚子!”
说话间两个女人就滚做一团,你扯我,我挠你,打得不亦乐乎,一团白肉一团青,看得旁边俩男人瞠目结舌,那邱国政倒也机灵,忙趁着这当口去寻自己的袍子,偏急的没地儿寻,还是那廖管事抓过地上的来递了给他,主仆两个是手忙脚乱一阵,等扣了几颗扣子,又发觉穿错了彼此衣衫,却没奈何再换过来。
门脸儿被人一脚踹开,邱国政家那大舅子也领着人杀了过来,打眼一瞧,这里头热闹的不成话,再看屋子里,当门口紫檀木嵌珐琅八角京式花几,单这一个,便是自家屋子都没得,旁的红漆彩绘的方桌,壁上嵌贝挂屏,瑶瓶象雕,博山玉炉,都是少不得的好东西,却在一个外室的屋子里见着了,妆奁盒子上堆满了金灿灿白玉翡翠的珠花头面,他就是个武将,也知晓都是贵重货,更是怒火中烧,过来揪住了邱国政的衣领骂道:“好你个穷酸货,要不是我姐,你有今日?亏得你竟敢瞒着我姐姐做下这等好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邱国政向来怕这大舅子,跟他家那母老虎一个脾性,又被捉了把柄在手,少不得唬道:“我,我也是一时糊涂,这,这都是他,都是廖正,都是这老小子挑唆了的,你问他去。”
他一推三五六,那旁边缩头缩脑的廖管事哪里不知道这夫人大哥的厉害,却也不敢得罪了老爷,屁滚尿流的过来抱着岳家大哥的腿告饶:“大爷饶了小的,小的也是被这妇人一时迷惑了去,都是这妇人骚的厉害,小的没把持住,求大爷饶了小的一时糊涂吧。”
说话间那边缠斗着的俩个女人已经滚过来,到底是丘婆子劲大,林红衣一丝不挂的又是个平日四体不勤的,哪有这跟着将军女儿的婆子劲足,被打得脸皮子青紫发肿,好好儿一副脸蛋,早没了样,一头青丝落了大半,只不过那丘婆子也没占了便宜,老脸上三五道抓痕,很是显眼。
丘婆子喘着粗气揪着林红衣,鄙夷的看着她一身白花花肉儿:“骚蹄子,让你勾搭人,没廉耻的货,就该千人骑万人乘的种,还这里勾搭老爷,真正是活腻味了。”
林红衣浑身被打的酸疼难忍,又没个遮掩的,依着她性子,本该羞煞了去,可这会儿她身上红潮未退,一双狭长的眼睛还透着妩媚劲,迷离茫然的样,也不知道喊疼,却将手朝着邱国政伸去:“老爷!”
邱国政这会儿哪里顾得上她,偏开脸去只当没瞧见,林红衣见他不理自己,又去看廖管事,平日这老头儿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巴巴讨好她,这会儿也滑稽,身上套得是邱国政的官袍,只他干瘦佝偻的身形,跟个小孩儿套大人衣衫一般不合适,歪七歪八的斜着,如同戏台上的丑角。
这当口他却精乖,眼一瞪:“都是你个娼妇蹄子,勾搭了老爷不说,还想如何,哎哟真是,亏的大爷您来及时,这妇人也不知什么狐媚手段,弄得老奴没张弛,都是老奴没本事,被这妇人唬骗了去。”
丘婆子见如此,只觉得意,伸手刮了个大巴掌过去,将林红衣扇在地上:“个贱妇蹄子,就该关了猪笼沉塘去。”
一边又对那邱国政道:“老爷,不早了,你也该回家去了,回头夫人问起,奴婢也好有个说道。”
邱国政这会儿哪里还敢说个屁,他这身官皮靠的是岳丈家的提携,要了林红衣不过是图个乐,如今可哪里还敢想旁的,只琢磨着回去怎么安抚这一帮子人,莫要捅到了夫人耳朵里去,忙点头:“回,回,回!”
林红衣咣当一声光脑门撞着地上,也不知疼,却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破困局
作者:锦绣字数:2041
众人皆被她这莫名一笑懵了下,看她慢慢从地上支起身来,虽说身上狼狈不堪,到底曾是一家花魁,盘正条顺的,看着难免眼热。
几个男人便是那武官老粗岳家大爷,也不由得喉头一干,心说这骚娘们难怪能姘着主仆两个,还真是身子惹火的很。
林红衣仿佛浑然不在意旁人看她的眼神,还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的,一对yù_rǔ颤巍巍抖动着,脸上却笑出了泪花来。
“爷,强人,好爷爷,奴家要你,如何不来呀。”她半笑半哭着,也不知瞧着谁,只道。
丘婆子啐了口浓痰过去:“骚狐狸精!还在那里发浪!”一边对岳家大爷道:“大爷,这蹄子可成了精怪的,赶紧让人把她关起来,可别再让她作怪呢。”
岳家大爷醒过神来,虽也有些动心,可这么个货色到底瞧不上眼,又因着勾搭了自家姐夫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