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耽美 > 言情总裁 > 旧时乌衣 > 分卷阅读124

这个替我赠予桓七郎。”

那时她还没有对桓瑾之第一次表明心迹,满怀希冀地等着他们替自己送出定情香囊。

她一时昏了头了,但两个家奴却是清醒的,说什么也不愿前去,推推阻阻的巫娆便恼了,最后将红色绣鸳鸯百荷的香包塞给巫蘅,并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道:“你去!”

巫蘅是只软柿子,嫡姐这么吩咐,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便卑躬屈膝,怯懦地取了香囊。

巫娆多看了她两眼,眼光阴暗了下,将她摁倒在地,抹了两把泥灰在她脸上,命令两个家奴将泥土搓成灰洒在她的发梢。巫蘅不敢反抗,不敢吭声,眼泪忍在眶里直转。

然后被抹得满脸灰迹的巫蘅被他们推了出去。

凉亭中,桓瑾之从容铿锵地落下一子,“轻泽,你的棋艺与足以与谢君比肩,我是下不过你了。”

谢泓少年得意,朗笑起来,“下回你还敢小瞧于我?士别三日,早该刮目相待。”

桓瑾之苦笑摇头,又道:“你的性子再不收一收,怕是将来,女郎们只闻谢泓名声,却不知你这个性,嫁了你后悔。”

谢泓轩眉轻皱,他有一个人惦记,还没有找到。

适逢这时,有人摔了一跤,这动静有点大,桓瑾之听闻声音,将拈起的棋子放入棋笥之中走了下来,谢泓怅惘地看着一川烟水默然不言。

桓瑾之走到停下,方才发觉原来是一个少女,满身狼狈地跌倒在地,细雨霏微,她的青丝都湿透了,一双眼却悲伤无助地看着他。

桓瑾之心中一动,但又不能隔得太近,只能退了一步远,尽可能不伤害到她,“你是什么人?”

巫蘅捧上了一只香囊。方才摔了一跤,已经掉在了泥里。

她不敢忘了巫娆交代的话,齿关战栗道:“七、七郎,这是我,我们家女郎的一片心意……”

话都说不利索了,桓瑾之眉心一皱。为他送香囊送木枝送美玉的都多如过江之鲫了,他对一个素昧谋面的女郎送的香囊更应该不怎么在意。

但也许是巫蘅的模样有些可怜,他叹了一声,“把东西放下,你走吧。”

也不是替自己送的,而是替别人转达心意。桓瑾之,你在想什么?

巫蘅点点头,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将香囊放在一株兰花下面,才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远了。

谢泓转过朱漆回廊,倚着绮柱微笑,“方才又是一个对桓七郎有意的?”

烟雨朦胧,巫蘅的身影只剩下一个清淡得要从墨画之间隐去的轮廓。而身后,是大片神秘广远的留白。

桓瑾之弯下腰拾起香囊,鼻尖是一缕清雅的兰香。

他走回凉亭,衣衫已经湿了,桓府的家仆取了蓑衣和斗笠,谢泓却孤孑一身地立在雨雾里,唇边眼角都是坦荡的微笑。

桓瑾之叹道:“谢十二,这些东西,你未必比我收得少。”

这倒是一句实话。谢泓最近被王家的幺女王曦缠得有些紧。那个女郎张扬大胆,已经放话出来,此生非他陈郡谢十二不嫁,难为还能有吓到谢泓的时候,闭门不出了半个月,才堪堪避了些风头。王曦大约也是被琅琊王氏的人教训了一通,近来收敛了太多。

桓瑾之走后,谢泓便一个沉默地坐在凉亭里出神,许久之后,才又兴致缺缺地摆弄起棋局。

谢同问他:“郎君,雨势渐大,回府可否?”

谢泓望了望天色,负手起身,“走吧。”

归了家才知道,原来这事不是王曦收敛了,而是变本加厉地恶化下去。

族长亲自与王君定下了他和王曦的婚事,他蹙着眉听完族长说的话,末了才淡淡地反问道:“谢氏如今盛极一时,尚且不能让谢泓自择妻族么?”

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话,族长微愣,继而又道:“与王氏结亲,你有何处不满?王曦德才兼备,是位有名的贤女,难道她还配不起你?”

谢泓敛唇,“侄儿不娶。”

这声音冷得让族长动了肝火,朝堂政局的事已经足够繁冗,谢氏如果再出个什么逆子叛徒,尤其是谢泓,这将又是一件大不幸之事。

“此事已定,由不得你。”

族长没有当场迫他下决定,已是留足了颜面,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可他更清楚的是,也许终其一生,他也找不到那个让他钟情留恋,血指弹琴、绝弦以谢的少女了。

他任性,可这命运也任性。

半年时间,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与势力,人海茫茫之中去寻找那个少女。可是她知道的消息太少了,他甚至没有见过她的面,不曾知道她的名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自己尚且如此,别人又怎么能找得到?自欺欺人罢了。

二十岁及冠之后,他终于断了痴念,应许下族中答应的婚事,迎娶琅琊王曦进门。

那一晚,他对满怀期待的王曦说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话,他说:“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要知道,这个婚事也非我所愿,我也许,一生都不能将你想要的给你。”

感情里他早已一贫如洗,即使摊开衣兜由人打劫,也缺不了什么了,于他都无分别。

王曦榴火一般的红唇,艰难地动了动,“谢泓,我不会等你。”

他也不愿意她等什么。

王曦定定地看着他,那语气坚定得仿佛在安慰谁,“你的心我也许等不到,但我一定要你,即使是一副傀儡,一个躯壳。”

作者有话要说:  猜不到今天是双更吧?

主要原因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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