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吃亏问罪的肯定是顾晗,这擅自逃离太子府,顶着良娣的封号,要是被有心人借此弹劾,麻烦是不必说的,恐怕顾晗的小命也不保。

蒋嬷嬷一直是看着赵显长大,她只知道皇太孙殿下脾气温和,相貌顶尖,是个绝佳的公子,她却从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

额头上慢慢沁出汗水,即使已经快四五十岁的人了,心也像是从冰窖里刚拿出来一样。蒋嬷嬷用衣袖抹了抹汗滴,“是,殿下。”

虽然知道蒋嬷嬷是太子妃身边老人,现下又被派在顾晗身边照顾,但据她语气,又揣测两分深意,定是母妃觉得自己不够欢喜人家小姑娘,又觉得把她放在太子府耽搁人家前程,遂又将人送走了罢。

赵显握了握拳头,脸色铁青,他那里不喜欢她了?明明那么有趣的紧。

现下已经正午时分,要是再晚一些恐怕人去哪里自己都不知道,赵显赶紧派人备马。

静安寺不近,快马加鞭也需一个多时辰,待赵显在半路时,已经遇上太子妃回呈的马车。

赵显下马,拜见之后直接问,“母妃,顾良娣在何处?”

太子妃未曾想他会来的这般快,琢磨这时辰,恐怕顾晗还未启程,“顾良娣一心向佛,得大师点化,留在寺内住上几日,不曾与我一同回来。怎么?”

赵显皱眉,“这几日便是皇家去西山狩猎的日子,想必顾良娣是需要同我一起去的。”

他略一抬眼,看向车夫,吩咐道,“你们将母妃送回去,我去接良娣,万万注意安全。”

太子妃还未来得及阻止,赵显已经策马远去,只能叹一声,“年轻人的事情便有年轻人自己做主罢,柳意,咱们走吧。”

太子妃刚走,顾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仔细想想也是,自此一走,便无归期,便犹如将前半生硬生生割舍,哪能那么快活?

陪嫁的三个侍女自然是一个不落全部带走,至于大夫人派来的零香,是个聪明的,又对顾晗表了忠心,遂没什么可顾及的。

她正想走,面上扯不出来什么像样的表情,只看着马车发呆。

薄荷在旁边催促,檀香也对着她说,“既然主子已经下定决心,便就安心走吧。只是不知良娣是否真能割舍得下殿下?”

听罢顾晗犹豫,神色面貌之间颇有些疑虑。

檀香见她如此神色,更添油加醋了几分,说,“倘使二夫人老爷公子知道小姐离开会怎样失望?会怎样不舍?”

当初嫁进太子府,她本是千万个不愿,但也屈于时势,奈何不得。父母哥哥也只能听她,让她嫁过来,如今她擅自做了这个决定,到底太过于鲁莽,不顾家人不顾国公府。

可是既然决定已经下了,到了这么个地步,难道还能后悔?

顾晗心里清楚,也不想多说什么,只对着檀香薄荷说,“时间也不早了……”

“时间既然不早了,顾良娣该回太子府了。”

此时应该在太子府或者皇宫内坐在桌按上一本正经办事的皇太孙殿下,此事,却出现在这里。

顾晗一万个预料不到,回过头,那人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笑着,一派和煦。但她却感觉到仿佛阳光背后在酝酿着狂风骤雨。

她假装淡定转过身,盈盈一拜,“参见殿下。”

那人却不做声。

很久,赵显唇角微微一勾,漾开一抹笑容,“今日顾良娣也在静安寺待了许久,想必大师给你不少启发,回去之后定要好好跟孤说说。”

赵显看了她一眼,没再搭理她,径自走向马车。

他自称“孤”。

以赵显的身份自称“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顾晗有些许的不适应罢了。今世自见面相识以来,虽然赵显多有玩笑,但如此厉声盛气凌人着实没有,乍听之下,顾晗却觉得很不习惯。

赵显确实是生气了。

顾晗朝身后的檀香薄荷互相看了一眼,二人眼中俱是喜色,她真真是无奈了。这半路来的程咬金确实很及时。

还没等顾晗想好要怎么应对赵显,马车上已经响起了催促声,“顾良娣怎么还不上来?难道是不想与孤同坐一辆马车?”

“不是不是。”顾晗赶紧反驳,利索的上了马车。

顾晗脸皮子薄,一路上只想着该怎么开口解释,却发现没什么借口,赵显此时来,肯定是有让人跟他说了什么,定是了解了整个事情,若是此时开口便是狡辩,没什么太大的好处。她便也闭口不言。

于是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太子府。

等下了马车,顾晗还在想着要怎么开口,赵显一句,“将顾良娣送回西华院。”便将她打发回去,也没什么要追究的意思。

顾晗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这要是说出去可是天大的罪,换做自己的老婆瞒着自己和婆婆商量离开,她大概也会雷霆震怒。

如此一想,她便认命听话的回了西华院。

赵显今日尤其忙,便放了顾晗回去。想着到了晚些时候再去追究。便差人送了她回去。

静亭候今日弹劾绥阳侯高鹤收受贿赂,证据等确凿无误,已经呈交大理寺待审。

满朝文武上下一应震惊,想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绥阳侯高敏,得圣上恩宠,又是得力的重臣,未想到此番却被驸马一纸诉状告到了皇帝陛下面前。

赵显原本是想让高鹤盯着那高敏,在当朝驸马眼皮子底下也会收收性子,没想到那人,却是如此快便漏了马脚,让高鹤找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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