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到西暖阁这几日他住的卧室。
换了身家常衣服喝了茶,季贤达走出寝宫,手背后站在树下等李慕君下课。
“陛下”下课后,兰靖远笑着叫住想要离开的李慕君。
他躬身揖手做足礼节后笑着开口“微臣听说季大人,这几日和陛下同吃同住。”
李慕君神色平静的看向兰靖远:“前几日张继元突然暴毙,季爱卿担心朕的安全,在新统领上任前,会一直陪伴在朕的左右。”
“这皇城自大夏开国以来,有五位帝王安居于此,真龙所在上天庇佑。季大人不过一届臣子,居于天顺宫实在不妥。”
“本王要住到哪里,还轮不到兰都尉操心。”季贤达在外边和侯太傅见过礼,进来找皇帝,恰好听到兰靖远的话。
季贤达背着手站在李慕君身侧,稳稳的罩住她:“兰都尉记得陛下是天子最好。”说完对上李慕君变成笑颜“微臣见过陛下。”
李慕君情冷说:“免礼”然后对兰靖远说到“天顺宫内寝室极多,季爱卿即便留宿,也不会和朕同住。想必母后心里清楚,兰爱卿切莫妄言。”
“微臣知罪,只是王爷乃先皇遗命的摄政之王。可王爷自北境归来将近一年,基本都陪伴在陛下身边,与朝政没有建树,岂不是辜负先皇信任。”兰靖远再揖手说到“微臣以为王爷当以天下万民和朝政为先。”
“黄口小儿懂得什么朝政,就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季贤达斜睨兰靖远冷斥“你知道先皇深意何在,你知道作为帝王,陛下需要什么?自以为读了几本书就敢大言不惭。”
兰靖远一向温和的脸变得通红,羞愧难当,其实季贤达不过比他大两岁而已。不过为了自己从小的心意,兰靖远强自开口“再怎么样陛下天子之尊,王爷平日里也该注意自己言行举止。”
“注意什么?不要勾肩搭背?”季贤达当着兰靖远的面揽住皇帝纤细的肩膀。
兰靖远见了,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李慕君清冷的瞥了季贤达一眼,把他的胳膊拿开:“朕觉得兰爱卿说的有理,季爱卿确实需要反思。”
季贤达露出俊美的笑容:“陛下说的是,微臣一定好好反思。大理寺刘大人过来说张继元身亡一案,已经等了一会,不如咱们现在去听听?”
李慕君淡淡点头,对几位伴读说“诸位随意”说完就在季贤达的簇拥下,往正殿而去。
“恭送陛下”三个伴读一起深深弯腰揖手。兰靖远低下的表情一瞬间闪过痛苦失落,为什么陛下,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看不到我。可是当他直起身时,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
兰靖鸿蹦过来,喘气吐舌头:“王爷看起来好威严,有点吓人,三哥你都不怕!”
兰靖远温和的说:“君子持身正自然无畏。”
张继元的案子不过三天就查清楚了,原因很简单。他的一个妾侍日益失宠,为了求的一个孩子,不知怎么想到给张继元下药。那妾侍偷偷摸摸在花楼买来药,不知怎么回事给下重了,直接造成张继元脱阳而亡。
大理寺的人启奏完,心下也是可惜,那样年轻有为的人,就这样死于后宅小妇之手。
看出对面人的惋惜,季贤达说道:“玩物丧志,玩人丧德,张继元不过是咎由自取。他要是只有一个妻子,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李慕君看了季贤达平静的面孔一眼,却看不透季贤达的言下之意。如果张继元不是那么好色,纳了兰太后安插的人,他怎么会布下这场杀局。
很快又到了朝会之日,朝臣们身穿朝服位列两班。李慕君身着明黄色四团龙常服,腰间白玉带,头上金色二龙抢珠翼善冠,神色淡然端坐龙椅之上。
兰太后身穿黄色凤袍,头戴九凤冠,珍珠霞披,神态温和稳坐金帘之后。
季贤达身穿红色金蟒袍,头戴黑色珍珠斜脚翼善冠,表情似笑非笑站在龙椅前的台阶上。
张聪文低头看自己的笏板,又瞟了一眼金帘后的兰太后,斜了一眼最前方的杨士诚。
希望能如季王爷所言吧,张聪文收敛心思,出列启奏:“关于万县张俊文,兰文贵一案微臣有事启奏。”
☆、起因
张聪文禀报的事情,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吃了一惊:这个张文俊实在让人无法表述,当官不过三个月,纳了两房娇妾,收了一千五百两贿银,另外还低价强买了万县两间好门面。
张聪文看百官们都摇头皱眉,继续语气平稳的启奏:“微臣在调查的时候,还得知张文俊年幼时家贫,和寡母相依为命。因为他聪慧无比,他们镇上开私塾的刘秀才怜惜他,把他接到家里。”
说到这里刑部尚书微微停顿一下,朝中的官员都看向张聪文,想知道张文俊做了什么。
“张文俊吃穿住都在刘秀才家,从九岁一直到二十八岁,期间刘秀才还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他做妻子,还帮他安葬了寡母。张母缠绵病榻三年,张文俊的妻子衣不解带照顾了三年。为了他母亲和他历年应考,刘秀才几乎荡尽家财。”
畜牲不如的东西,张聪文在心里暗骂一句,接着说:“结果张文俊刚刚中举,就休了原配发妻,迎娶本县富绅之女。幸亏刘秀才是豁达之人,否则只怕光被自己妻儿埋怨,就会抑郁致死。即便这样刘秀才一家的日子,现在也着实难过,老迈之人还要领着女儿外孙,靠教几个顽童度日。鉴于此人品行卑劣目无王法,微臣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