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驾,回宫。”兰太后沉沉的说了一句。
兰嬷嬷不敢问,太后真的派人刺杀季王爷了?
步辇行走的非常平稳,兰太后有些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她不怕李慕君和她翻脸,但是季贤达就不一样了,她手里没有季贤达的把柄。
回到自己的宫里,兰太后慢慢地喝了三杯热茶,终于拿定主意,她对身边的大太监吩咐:“立刻去请勇侯进宫,就说哀家有事找他。”
李慕君,这天下并不是非你不可,季贤达没了李慕君,本宫看你还如何嚣张。本宫侄儿的性命,终要你的人头来祭奠,兰太后慢慢的拿起佛珠,开始闭目诵经。
☆、获救
昏迷的将军让武元通乱了方寸,他想命人做担架把季贤达先用绳子吊出去,却被李慕君制止。
“季爱卿他摔下来时伤了内脏,在太医来之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武元通蹲在季贤达身旁,抬头看了看四丈多高的坑面有些疑惑:“这高度就算将军没有准备,也不会摔得这么严重。”
武元通确实想不通,就这高度以季贤达的身手,该是毫发无损才对。武元通想不通李慕君却明白,危难的时候季贤达是打算用他的一条命,来救自己。
“季爱卿危急关头抱住朕,自己垫在下边。”
武元通惊愕后是庆幸:“那多亏这下边是厚厚一层枯枝败叶,否则……”否则季贤达定然性命不保。
李慕君脸色清冷的说道:“小钱太医医术高超,他一定可以救回季爱卿,但是在他来之前决不能挪动季爱卿。你命人到营地取来朕和将军的被褥,免得寒气渗到将军。”
武元通连忙向上大声吩咐:“去取陛下和将军的被褥来……”
“等等,你们可有随身带些固本培元的药丸?”
“有、有、有,补天丹”李慕君清冷和缓的声音,让武元通心里慢慢冷静下来。
营地扎到了坑洞上边,季贤达的脚旁燃气一堆不大的篝火。李慕君和他真的是命大,竟然那么巧摔在这个铺满枯枝落叶的小小平台上。
现在的季贤达睡在两层毛皮褥子上,身上盖着皇帝的蚕丝被,李慕君静静的跪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的脸色终于不是那么煞白。
“陛下吃点吧。”
这块地方实在不大,除了必要只有武元通上上下下,也是怕人多把这平台踩到塌陷,这会他正举着烤肉水囊递到皇帝面前。
李慕君转头看了看武元通手上的东西,接过水囊拔开塞子试了试水温。
“陛下放心,这是烧开晾了一会的水,现在喝刚好。”武元通看到皇上只是挨唇试试,连忙出声说道。
李慕君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一手轻轻按着季贤达的下颌,一手把水囊凑到他唇边,想了想又停下对武元通说:“你来轻轻掰开将军的嘴。”
“哦”武元通凑近李慕君。
“这样喝水容易呛着,而将军经不起呛水,万一呛水咳嗽……”李慕君慢慢的说不下去,内脏受损,一旦咳嗽起来恐怕季贤达的一条命没的更快。
武元通小心翼翼的掰开季贤达的嘴,却不见皇帝动手:“陛下?”
“……你上去,用朕的奶糕给将军熬点稀饭下来。”停了一会李慕君淡淡的吩咐。
“那不喝水了?”武元通问完,又接着说“末将不用上去,吩咐他们是一样的。”
“你上去,这里有朕在就可以,这是圣旨。”
“……”武元通搞不懂皇帝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圣旨,他自然不能违背。
上边的人垂下绳子,悉悉索索之后洞里又安静下来,李慕君看着手里的水囊抿起嘴唇,没想到这么恶俗的事情会落在自己身上。可是他肯舍命相救,如今再恶俗又怎么样?李慕君含了一口水到嘴里,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碰到一个冰凉柔软的唇。
等武元通再一次下来的时候,发现皇帝依然静静的跪坐在将军身旁,水囊放在一边,烤肉不见踪影。
“陛下给将军的稀饭熬好了。”
李慕君动了动酸麻的双腿,接过碗:“你上去吧。”
皇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清,武元通很想看着将军吃下稀饭,可是他不敢违背皇帝的旨意。当然在武元通心里季贤达排在第一,不过他感觉得罪将军还有救,要是得罪皇帝,等将军醒来知道了……武元通麻利的顺着绳子有爬上去。
钱益康从来没在密林里骑过马,草下看不见的树根,空中横出来的树枝让人很难行进。其实他不知道,这已经是马三金带的最好走的路线。
万元看着钱益康在马上歪歪扭扭,严重拖慢速度心里焦急,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也不知道皇帝之所以点名让钱益康来,是因为一则钱益康时常解剖人体,对这种伤更有经验,二则钱益康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他的速度快些。
可即便如此,想到不是生死的将军,万元还是忍不住商量:“钱太医,不如你和小的共骑还快些。”原本万元还怕太医嫌弃他冒失不敬,结果小钱太医完全不在意。
“人命关天,那就麻烦这位将士了。”
李慕君他们进来走了一天半,万元五个人去宣太医一来回,只用了不到十二个时辰,这比李慕君估计的快多了。事后她才知道,为了赶时间这五个人昼夜不歇连饭都没吃,给季贤达争取了最快的救助。
钱益康被捆在绳子上放下来,第一件事不是解绳子,不是见圣驾,而是立刻扑到季贤达旁边号脉。借着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