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地望着那黑如墨汁的芝麻糊糊,笑靥如花。
画尘离和许怀泽都在心中叹自叹息,如果她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们一眼,死也愿意。只可惜,连翘的似水柔情只有对着美食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哪怕是碗普普通通的黑色芝麻糊,她都当成人间盛宴。
想想她这十几年来,只能吃淡而无味的面食,一丁点肉沫都不能沾,甚至连素菜也只能是星星点点的尝尝,也确实可怜。现在仗着有画尘离的半阴半阳神功护着,多少能吃些别的食物,自然要比男人更珍惜。
阿刺和阿不讨了个没趣,低头喝芝麻糊糊。赛牡丹尝了两口之后,也觉得这芝麻糊糊做得好,不禁叹道:“这味道,与京城百年字号的王家芝麻糊糊的味道相似……难道是它家的传人来这里开店了?”
“姑娘果然是识货之人!”坐在旁边的贵公子起身鼓掌,他身材削瘦,肤色惨白,看上去是长年不见阳光的原因才有这样的肤色,一身贵气,斯斯文文,一看就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赛牡丹急忙起身对着这贵公子作揖。“公子誉赞了。”
“这正是京城王家糊糊的传人所开的店,老板与京城的是兄弟,这是他们的老家,所以哥哥回来开店,弟弟仍然留在京城。”贵公子对这店的来历说得是清清楚楚,头头是道。
连翘见贵公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赛牡丹,并不忌讳自己对她的欣赏之色,估摸着贵公子是被赛牡丹的美色吸引,有心亲近,歪了歪身子对着许怀泽悄声嘀咕,一边说一边瞅着阿不,好像在说你现在除了有我师兄这个情敌还多了一个贵公子,看你怎么办。
阿不果然恼了,起身把赛牡丹拽到身后,瞪了那贵公子一眼之后,扭头斥责赛牡丹,“别什么男人搭讪你都理会!”然后不管赛牡丹愿不愿意,死活将她扯到自己身边坐下,“别忘了你的身份!”
碍着画尘离在场,赛牡丹不好反驳。
“请问公子贵姓?”连翘见赛牡丹不好说话,主动也那贵公子攀谈起来。
贵公子对着连翘微微一笑,说:“在下姓车。”
“哦,车公子是京城人氏吗?”
“是的。”
“大老远的,车公子为何来这里啊?”连翘真是想不明白,这里除了雪除了冷,什么都没有,不但吸引了画尘离他们,还吸引了涂有德,现在又多个车公子,热闹得可以开灯会了。
“姑娘来到庆州,难道不是为了那传说?”车公子惊讶地看着她。
连翘疑惑不解,一脸茫然。
车公子细心观察,看不出连翘有做作之色,忽然笑道:“看来姑娘当真不知道……是本公子多事了。”说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认真地吃着他的芝麻糊糊。
连翘弄了一头雾水,想想这也不干她什么事,也不理会,继续吃着她的芝麻糊糊。
许怀泽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他本就不多话,人多的时候就更加内敛。奇怪的是画尘离也收起了平日那吊儿郎当似喜似嗔的笑容,若有所思,坐在他们对面,勺子不停的搅拌着芝麻糊糊,却没有吃一口。
一时间,小店变得平静,那些来吃芝麻糊糊的客人们都自觉地买单走人,他们刚走,从外面又陆续走进一群人。
这回来的是熟人。是连翘他们在高月山上遇见的后羿帮的公射那群人。
公射看见画尘离他们时,也愣了一下,但他很快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假装不认识他们,十余人坐满了三张桌子,占了不少位置。
看到公射,含在连翘嘴里的芝麻糊糊立刻没了味道。她意兴阑珊地放下勺子,说:“不想吃了,回家吧。”
“好。”许怀泽刚要起身带连翘离开,画尘离突然低声说道:“不想看好戏?”
“好戏?”好戏连翘最爱看了,如果没有好戏,出来游历就变得没有意思了。
阿刺解释。“后羿帮和这位连公子来庆州是为了一个传说,最近三角庄因为这个传说变得特别热闹,连姑娘你尸毒刚清,还需要休息几日才能上路,不如趁机瞅瞅,凑凑热闹。”
不良人有自己的情报收集,庆州也有不良人的据点,阿刺肯定是知内情才会如此说,连翘当然配合。她施施然坐下,问道:“阿刺师兄,到底是什么传说?快点告诉我啊!”
“还记得高月山的高月族吗?”阿刺低声说道:“据传,高月族自古是高月山的守护神,他们守护着一个神秘宝藏,富可敌国。可惜三十年前,高月族遭遇不幸,全族上上下下一百五十七人全被屠杀,宝藏地点无人得知。”
连翘张了张嘴,面露鄙夷之色。“原来又是什么宝藏传说!难怪会这些人像绿头苍蝇似的跑来了!”别人视钱财为性命,连翘被连知晓教育得视钱财为粪土,她自小觉得只要能保证温饱就好,再多也是枉然,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何如此痴迷黄白之物。
画尘离淡淡笑道:“半个月前,有张高月族的藏宝图流传出来,所以江湖各路人马都跑到三角庄,寻找宝藏。只是三角庄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他们便都聚焦在这镇上,白天出发寻找宝藏,晚上再回来。”
“是这张藏宝图吗?”连翘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上面画着许多圈圈和线条,根本看不出这是藏宝图,反而更像是稚童小娃随手涂鸦。
许怀泽怔住,问她:“师妹如何得来的?”
“这东西绑在小白的腿上,那晚它来找我,我追着它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