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叫道:“有鬼啊!”
刚到嘴边的“肥肉”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踢飞了,连翘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顺手将其捉住,正要找她麻烦,这才发现她是天刹阁的向阁主。
“咦,你怎么在这里?”连翘记得阿刺和阿不分别去找林观主和向阁主,“阿不没去找你?”
“阿不去拓印了。”许怀泽提醒连翘,然后把向阁主拉到一边,让她远离篝火,这时,连翘才注意到,向阁主光着双脚,一身泥巴,头上还有树叶和蜘蛛网,狼狈至极。
连翘也不好再责怪她打翻自己的野菜羹,她把她扶到一边坐下,见她还哆哆嗦嗦,嘴唇发青,脸色发白,身体抖如筛糠,这样子当真像是见了鬼。
“向阁主,你怎么了?”连翘柔声问她。
向阁主目光涣散,她环顾四周,过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身边有许怀泽和连翘,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稳定在他们身上,可是总也胆怯的避开往洞口看,直到许怀泽端来野菜羹,那淡淡的清香仿佛把她拉回到现状,向阁主这才看清楚他们,指着洞口,小声说:“有鬼。”
“什么鬼?”连翘见怪不怪,见多了死人的人最不怕鬼。
“女鬼。”向阁主想了想,又补充道:“一只艳鬼。”
连翘瞅瞅许怀泽,女鬼不稀奇,艳鬼的话,还真值得一看。不过,自古漂亮女鬼都是来勾男人魂的,怎么会把向阁主给吓成这样,真正是奇了。
说起来,这向阁主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左右,但能胜任做天刹阁的阁主,不但要武艺过人,还必须见识过人,不可能像一般的小家碧玉,见到鬼就吓得没魂。
许怀泽对鬼的话题兴趣不大,他与连翘一样,不信有鬼,他先给向阁主把了把脉,并无异样,身体前倾,想将向阁主的眼皮翻起来看看,又有所忌讳,便提醒连翘:“看看瞳孔。”
连翘试着让向阁主静下来,翻开她的眼皮,仔细看了看瞳孔,并无异样。“不像是中毒了。”
“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天刹阁的阁主能产生幻觉并不容易,就算她长期待在山上不问世事,也还是有一定的江湖经验,不可能随随便便地被人下了药。
许怀泽和连翘正在讨论向阁主为何会看到鬼,向阁主忽然清醒,扑到野菜羹前,眨眼就喝光了。
连翘错愕,虽然她只与她在芝麻糊店见过一面而已,但向阁主一直表现得很有风度,即使是神仙姐姐送来八张藏宝图,去抢时她还是有所礼让,若不是正巧被风刮起了两张正好飞到了她和林观主跟前,她们还捡不到呢。
可现在,她像乞丐似的,趴在地上喝野菜羹,她第二天睡醒如果知道自己如此窘状,肯定会羞愤得五体投地。
“向阁主,你慢慢喝。”连翘一边安慰她,一边冲着许怀泽使眼色,要他去洞外面瞅瞅。他们坚信世上无鬼,有的只是人装扮的鬼,他们来找宝藏,有人装鬼吓他们也是正常的,向阁主跑进山洞避鬼,鬼到现在都没进来找他们麻烦,可见这鬼还很有智商。
许怀泽走出山洞,手里拿着火把。
山里比外面黑得早,山下还有微光时,山里已经全部黑透。火把在山林里如烛火,摇曳不安,许怀泽站在原地凝神细听,除了山中虫鸣,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
许怀泽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洞口附近地面,除了他和连翘、向阁主的脚印,并无其它人的脚印。山中潮湿,无论是草丛还是泥土,只要踩上去就一定会的印迹,哪怕是轻功高手,懂得草上飞,也一样能找到蛛丝马迹,可是这里并没有异样,可见向阁主是从比较远的地方径直跑来,那只鬼并没有追过来。
许怀泽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均匀地撒在了洞口附近。这粉末是他平时配的防蛇虫鼠蚁用,因为是冬天几乎没用。撒在洞口外不是为了防这些小家伙,而是为了防鬼。
只要有鬼来,势必要沾上这粉末,许怀泽就不信自己抓不到这鬼。
做完这些,许怀泽再返回山洞时,发现连翘已经给向阁主换了身衣裳,正躺在马车里睡觉。
“师兄,你看。”连翘拿着向阁主的衣裳给他看,只见外衫只是沾了些泥巴和冰渣,弄脏了而已,但中衣上却是血迹斑斑,浓浓的血腥味直冲鼻腔,一闻就知道是人血。
刚才他们忙着安抚向阁主,竟没有注意到这血腥味。许怀泽去洞口查看时,连翘闻见了,这才给她换了衣裳。
“师兄,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连翘看到这些血迹也没有喝野菜羹的兴致,她把向阁主的中衣摊在地上,依照那些血印的轨迹,双手在空中来回比划,计划着血的运行轨迹。
“不是向阁主的血。”她冲进山洞时,身体没有明显的伤痕,而且,这些血迹是溅上去的,并不是从里面渗出来的,“应该是向阁主目睹了别人被杀……血是被沾上的。”
“看这痕迹,对方应该正好面对面地对着她……”连翘比划了十几回,都觉得这不可能,“假如是向阁主杀了那人,这血才可能溅到她的身上,可是她的剑和手上都没有血迹。”
“会不会是洗掉了?”
“就算洗掉了,刚刚杀完了人,就算看不出手上是否曾经沾血,至少剑柄上还是会有些残留。我刚刚查过,很干净。”
剑身很容易清洗,但剑柄和剑穗就难了,向阁主半疯半傻地跑进洞口,不像是装的,她也不可能先清醒的把手和剑给洗干净再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