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啃着。
连翘气急败坏地抢下鸡腿,骂道:“画尘离,你说句话啊!”谁都看得出来,画尘离不点头,无牙子是不会中止计划的。
画尘离的眼睛就像粘在鸡腿上,盯着看了半天,才说:“唉,这是无牙子特地买给我的,你想吃就早点说,何必来抢?”
“我跟你说正经事!”连翘气得把鸡腿往地上一扔,守在门外的小狗嗖的一下跑进来,叼着鸡腿跑走了。画尘离就是追上从狗嘴里抢下鸡腿,也吃不下去了。
无奈,画尘离好整以暇地坐直身体,端起官架子摆出官威,低声问道:“你是想先让我兑现承诺?”
无牙子怯生生地点点头,喃喃道:“采儿……”
“采儿已经假死成功,不良人已经将她从坟地里挖出来,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真的!”无牙子两眼放光,喜形于色,“我……我能见见她吗?”
“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南宫采儿受了些刺激,情绪还不稳定。再则,这个时候冒然带你去见她,万一被人跟踪就不好了。”
无牙子失望地哦了一声,看向连翘,向她求助。
“有些人呢,求人帮忙的时候就天花乱坠,说什么都可以。不求人了呢,就翻脸不认人,干什么都有困难。”连翘有心要帮无牙子,故意揶揄画尘离,“天天说不良人有多厉害,当了不良帅就跩上了天,真要办点事,推三阻四的,叫谁信你?”
“你别激我,你知道我不吃这套的。”画尘离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我在乎你,既然是你用了激将法,我少不得自投罗网。”
画尘离说得振振有词,反倒弄得连翘面带羞色,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低着头佯装没听见他的话,只是柔声细语地安慰着无牙子。
许怀泽在旁听得心里涩涩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横亘在他们之间,影响了他们关系似的。
无牙子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迷茫地看着画尘离,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
“罢了,今儿就带你去见见南宫采儿。”画尘离搽干净手,准备带无牙子出去。
无牙子紧张地抓着连翘的手,拼命摇头,“娘……我娘……一起去。”
连翘先是一愣,她低头看了看无牙子的手,神情恍惚几秒,这才抬头望着无牙子,问他:“你是想让裘妈和南宫姑娘住一块?”
“不是,是,不是这样,是送她们走。”无牙子断断续续说得没对没脑,好在画尘离和连翘与他相处了些日子,对他说话模式极为了解,短短几个字已然了解他的心意。
无牙子怕凶手会对他们不利,想在真正动手之前,先把裘妈和南宫采儿送离江南城。只有她们安全了,无牙子才能全身心地配合画尘离抓凶手。
画尘离拧眉,迟迟没有答应。
连翘为难地看着无牙子,不知该怎样向他解释这件事。
她不是官府中人,可也懂些其中道理。仅这件事上,无牙子只是画尘离的一枚棋子,身为棋子,只能提出与他价值相当的要求,如果越界了,对方只会考虑更换棋子,而不是继续协商。
这是一个棋子的本分,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可无牙子不懂。即使说给他听,他也不可能马上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最近,还是许怀泽先开口,“小牙,你的要求过分了。”
“啊?过分?”无牙子眼神更加茫然,他果然如大家所料,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过分了。
许怀泽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从连翘手里拿来,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做,是为难画大哥了。你想想看,画大哥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算计你。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事,不用你说他也会做的。”
现在画尘离没有松口,就说明你提出的要求他做不到——这么简单的道理,许怀泽拉不下脸直接说出来,只能暗示无牙子。
然而,无牙子更加糊涂,他再次抓住连翘的手,哀求她,要她解释给自己听。
许怀泽开始后悔自己多嘴解释,自问没有能力说清楚,就该像连翘一下保持沉默。
“走吧,我带你和你娘去见她。”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时,画尘离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用力拍了拍桌子,拉着无牙子要离开这里。
连翘下意识伸手拽住画尘离,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都先出去。”连翘说。
许怀泽怔怔,最终还是带着无牙子先行离开了屋子。
“画尘离,你不能让裘妈和南宫姑娘离开这里。”
连翘还要说下去,画尘离无声摆手,做了个捂嘴的动作,要她噤声。
连翘摊开画尘离的手掌,在上面写字,嘴里却说了另外的内容,“太危险了,你这样做欠考虑。”
画尘离一心两用,等连翘写完说完,他露出一个不正经的笑容,反手在连翘的手心里也写了一行字,“看过验尸报告?”
连翘点头,说:“所以我不建议你做这么冒险的决定。”
“你师兄和你想的一样?”画尘离低声问。
“他不知道。”连翘咬着唇,许久才说:“我也是刚想到的,还没告诉他。”
“那就不要告诉他了,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连翘忍不住啐他一口,“谁跟你有小秘密了!少在这里占便宜。”说罢,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正与许怀泽聊天的无牙子,面色深沉,“你拿他当诱饵,千万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预言杀手太神秘了,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