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去的一个包裹。原来是缓解高原反应的药。

严真握着,忽然觉得心中一暖。

来接机的是一位两杠三星的上校,他等在机场外面,一看见他们走出来,便立刻迎了上来,干脆利落地来了一个军礼。

顾淮越挑了挑眉:“班长,您可折煞我了。”说着,回敬了一个军礼。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班长,严真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位上校。

“严真,这是我的老班长,现任的边防团团长,庞凯。”

庞凯伸出手,与严真握了握。握手的瞬间,严真就能感觉到他满手的老茧,硌人的厉害。

庞凯哈哈一笑,拍了怕顾淮越的肩膀,操一口标准的四川话说:“你个瓜娃子,十年不见了,不仅老婆孩子有了,就连这个军衔都比我高了,二毛四!”

顾淮越笑了笑。

这就是战友,这就是老班长,十年后再见,只消一刻,就能将这十年的差距消弭于无形。

庞凯出生在重庆一个小镇里,初中毕业就出来当了兵。由于性子里争强好胜,各项军事技能都练得呱呱叫,更有几个科目全军通报嘉奖过。只是由于知识文化水平不够,当了二十三年的兵了,还只是一个团长。

对于这一条庞凯倒是没有抱怨,能留在西藏,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其他的,与之相比,便不算的什么了。

庞凯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后天团里要给七连送补给,你要看他,就跟着车队一块儿过去。我送你去。”

“随便安排一辆车就行,不用您亲自上,没那么大阵仗。”顾淮越下意识地拒绝。

庞凯:“美得你,这几天又下了雪,从团里到七连的路不好走,我一个团长就这么放着战士们不管?那像什么话?”

严真是听明白了,不管怎样,他都是要去的。

顾淮越沉默几秒,忽然笑了下,从行李箱里取出一箱包裹严密的东西,递了过去。

庞团长扫了一眼,笑了:“啥东西,这么严实?”

“药。”

庞凯愣了愣,而后笑了:“放心,你们说过的,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牺牲。”这还是新兵连时候的事儿,那时候庞凯是新兵连的一个排长,正好训的顾淮越那一班,庞凯要求严格,训的新兵们是哇哇叫。背地里都叫他“黑面”,说他祸害新兵,不近人情。

时候让庞凯知道了,也没发火,就是不动声色地加大了训练力度。

顾淮越微微扯了扯嘴角,可是却未因为他的玩笑而松了话头:“话是这么说,药还是得吃。”

严真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好奇了:“庞团长是什么病?”

话一落,庞凯就顿时咳嗽了几声,从后视镜里给顾淮越递眼色。

顾淮越假装没看见,还是说了:“高原心脏病。”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种在高原上得的病。

庞凯叹了口气,“你看,你看,我还想在弟妹面前保持一下军人形象呢,全让你小子给毁了。一下子成病秧子了。”

严真摇了摇头,笑道:“不会的,您就吃药吧,只当是为了让嫂子放心。”

话一落,庞凯又大笑了两声:“嫂子?你嫂子还不晓得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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