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夙卿皱了眉头,她不喜欢这样,使用极刑,谁都知道,乌干巴的地牢,就是人间地狱,这里有天下最残酷的刑法,进来的人,不管之前你的嘴有多么的硬,口风有多么的紧,最后都会把你的嘴撬开。

可是谢夙卿不愿,用这样的方式。谢夙卿咬牙,已经快半个月了,桃夭已经呆在这里半个月了,谢夙卿经没有得到一丝一毫想要的讯息,渐渐的,要磨去了她的耐心。

“这么久了,都没有人来救她的动静,看来,是要放弃她了。”林夜继续说道,森冷的地牢里,他的声音也变得阴森起来。

谢夙卿一把抓住桃夭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来,道:“西楚有句古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编个理由都不愿意,你以为我还会耐心,继续等你下去?今日你死在这里,你就再没有退路了。”

桃夭冷笑,满不在意,道:“你知道吗?我还是吉野的王妃时,这个地方我常来。”

谢夙卿松开了她的头发,擦了擦自己的手,谢夙卿十分懊恼,自己做一个恶人似乎很没有天赋,方才她根本没有用力去扯。桃夭有一种要讲故事的趋势,谢夙卿也便由着她讲了。

“从前我就很好奇,为什么乌干巴的地牢会令人如此胆寒,所以,我便常来,看吉野怎样用酷刑撬开一个人的嘴,后来我也加入其中,就在那儿,我挖下了两个人的眼睛,还有那儿,三个人的肠子曾用来煮汤,然后给亲眼目睹的他们的同伴们喝。”

“因此,我也知道了,为什么这儿的地牢如此可怕,不是这里的刑有多重,而是因为虐心,人的心都是脆弱的,我宁愿自己一死,也不愿喝下同伴的肠子汤。”

桃夭呵呵一笑,手上的手链将她细嫩的手腕刻出了血痕,她却毫无知觉,她道:“所以啊,我没有可以让你们利用的地方,心理战,在我这儿一点用处都没有,没有人来救我不是么,这可以证明我一点用处都没有,说到底,不过是一死,我,向来都不怕死。”

“生无可恋了,才会选择死亡,可是我可以看见你眼里的不甘,你不会甘愿就这样死去,你在等待什么?等待救兵来救你?”谢夙卿说道。

桃夭轻笑,道:“等人来救?都这个时候了,你以为谁还会来救我?谢夙卿,你想在我身上得到的答案,我一样也回答不出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便等那个人出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等谁出现?”

“你自己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我并不是主谋,我只是一枚棋子,你又何必难为一个棋子呢?”

谢夙卿真的缠不过桃夭,林夜说的不错,桃夭是个训练有素的探子,随时准备赴死,准确来说,她是一名死士。

“我真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谢夙卿出门的时候,听见身后脆微的声音,是哀莫大过于心死的声音。她自言自语,却又像是在刻意说给谢夙卿听。“我一生都在为他办事,为他生,为他死,可是最后,要死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谢夙卿回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在红着眼看着自己,谢夙卿皱眉,桃夭开口说道:“谢夙卿,我真的,好像让你得到报应,这一切,都不是你应得的,你知道,我有以前一万个瞬间,可以杀了你,可是,就是他不允许,我便只能放下自己手中的刀,让你,亲手葬送了我的性命!谢夙卿,有一天,你会把所有东西都还回来的。”

谢夙卿一点也听不懂她的话,可是桃夭已经回过身去,只身蜷缩在墙角,不再言语,她便也不好再追究。

草丛窸窸窣窣,像有什么东西在其间游走,若是仔细看的话,是可以看见一条青绿色的小蛇游走而过的,可是不仔细看的话,青蛇就完全掩藏在草中了,很难被人发现。

在一个不为人所见的隐秘处,小蛇忽然跃起,蹿入了一个小竹筒里,随后就是一阵嘶嘶的声音,女子在与小蛇对蛇语。

“她在鼓舞谢夙卿,来找你。”女子下了最终的结论。

男人薄唇抿紧,女子知道,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果然,男子下一刻的话,就是一道冰冷的追杀令。“今夜把她处理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是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加上他的语气森冷,在瑟瑟的秋季,惹来女子的寒颤,可是,女子只有应承下来,他的命令,又怎么去违抗?

“是。”

夜里,地牢中有阴风拂过,吹的走廊上的油灯忽明忽暗,颤抖着,走道黑幽幽的,只有老鼠窜过的踪迹,还有吱吱的声音,又尖又细。桃夭不能说不害怕这个地方,她虽然在疾苦的训练条件下长大,之后却干的都是出卖色相的活,也是过着尊贵的生活,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她是第一次。

她原来下地牢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关在这里。

桃夭抱起了胳膊,秋夜寒凉,她瑟瑟发抖。

月光倾洒,却与地下无关,没有月光的皎洁晶莹,地底下只有幽冷。桃夭忽然觉得,有一阵较强的风迎面而来,她因困意而微阖上的眼睛瞬时间睁开,比平日里的更加清明,他来了是么?是他来救自己的?

桃夭睁眼,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出现的身影,颀长,是自己熟悉的没错,是他来了,他真的来了,自己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肯来了么?

桃夭兴奋的爬到铁栏处,双手抓住栏杆,道:“主子,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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